江黎再次向许大力保证:“一定可以的,但是你首先不能放弃自己,好好活下去才会见证心中的不可能。”
“没了他们一路聒噪,我觉得路上反倒是自在许多,等卖掉灵芝,我们游山玩水到永州不好吗?”说着,江黎又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户籍和路引给你了没?”
能把逃荒说成游山玩水,也不知道江黎是安慰自己,还是心大。
许大力苦涩道:“爹......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户籍和路引不留下来,便很难在永州通行,许根深是想要许大力永远留在横县,心够狠的啊!
江黎摩挲着下颚:“可能有点麻烦,不过也只是有点罢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亘古不变,还怕弄不来两张假户籍办个路引?”
许大力说:“被抓到可是重罪。”
江黎不以为意:“永州到处是逃荒的人,只要不是刻意被针对,谁会刨根究底的查?反正都交给我好了,你打起精神,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日子总归要过下去,心放宽点。”
许大力想想也是,这年头,没有户籍的流民比比皆是,谁还会去查一个路引背后的户籍真假?
见许大力情绪稍微好了些,江黎离开了屋里,剩下 的让他自己去消化。
去问这家的女主人借用了洗脸盆,打了些水,从空间里取出一条自己曾经用过几次的毛巾,不那么新的东西,父子三人看见只会以为她借用了主家的。
把洗脸盆放在地上,江黎招呼兄妹俩:“看你们俩哭的泪痕斑斑,多大点事?过来给你们俩洗脸。”
许小婉走到江黎面前,刚哭过的声音闷闷的:“娘,我们啥都没了,会死吗?”
江黎洗了洗毛巾,拧干后,一边给她擦脸一边说:“有我在,不会让你们饿死,下午娘就去镇上买赶路要用的东西。”
许小婉歪着头疑惑问江黎:“可是我们的东西都被二叔抢走了啊。”
江黎把她的脸擦洗干净,又将毛巾放入盆里搓洗:“这不是小孩子该管的事,你该吃吃,该睡睡!”
许长明问:“是那个灵芝可以卖很多钱吗?”
江黎想想还是给两个孩子吃个称心丸的好,免得他们问东问西:“嗯,所以你们不需要再担心会被饿死,下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镇上?”
许长明心里想去,看了看许大力,他又摇头:“我在这里照顾爹。”
话落,他接过江黎手里的毛巾:“我可以自己洗脸。”
江黎心想不带上孩子也好,许大力情绪不稳,让两个孩子留下来多陪陪吧。
再者她从空间里取出东西,孩子在身边多有不便。
“阴雨天,你们留在这里别到处乱跑。”
许长明洗完脸后,拉着江黎的手,不确定的问:“娘......你真不会丢下我们吧?”
江黎闻言,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七岁的孩子,已经懂事,遭遇了灾荒年,父亲瘫痪,后娘三天两头想着跑,被亲人一次又一次的舍弃,导致他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江黎叹了口气,给许长明也做了一个保证:“我不会跑,即便有一天离开,也会和你们光明正大的好好道个别。”
许长明追问:“那娘以后会离开吗?”
江黎想说,即便以后我离开,也会安顿好你们父子。
但是这些话,不该在今天说。
江黎摸了摸泛黄的头发,浅浅一笑:“以后的事情以后说,总之你记住,我不会一下子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后,女主人端了一陶盆的鸡汤过来了,还给她们做了米饭。
父子三人都没有什么胃口,吃饭时一言不发,搞得江黎也没吃下去多少。
放下筷子她便打算出门,想到背篓里还有猕猴桃,她把没用了的枯草拿出来,再将猕猴桃倒在土夯实的地面上。
“对了,我去割草的时候,在山里发现了这个。”
许长明问:“这是什么?”
江黎想了想这个世界的叫法,说:“藤梨,酸酸甜甜很好吃的,把外皮撕开就可以,你和小婉还有爹爹下午当零嘴,不要舍不得吃,这玩意熟透了,留不住。”
不多加最后这一句,估计两个孩子又要舍不得,她也指望不上心灰意冷的许大力能教孩子这些常识。
把灵芝放进背篓,上面还是盖了一层枯草,江黎背上就走。
以为许大力不想说话的,要出门时,他开口说:“阴天怕有大雨要下,要不明天再去镇上吧?”
江黎说:“得要过去,我们的衣服和随身物品什么的都在行囊里,不置办好也不方便。”
“那你路上小心点,早去早回。”
“嗯。”
葛村距离横县也就七八里路,江黎一个人赶路要快的多,看着步伐没迈多大,就是比那些怕下雨行色匆匆的人赶路要快。
灵芝这种东西,拿去药铺比当铺更实在,江黎到了镇上直奔的就是药铺。
许是天气原因,药铺生意不是很好,江黎进门只见着一个男子坐在柜台里面,二十来岁挺年轻的,但不像是是东家。
“抓药还是瞧病?瞧病的话暂时没有坐堂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