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和几个老者商量要在双店县多住两天,多等等到被马匪冲散的村民汇合。
听到许大力的说辞,村正忙走到门口询问:“大力,你方才说的是真的?”
许大力把手里的陶碗放在一旁,回声道:“真的,要不是暗中有侠士帮助,此番我们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村正嘀咕道:“我们在林子里躲了一晚,白天赶路还怕马匪继续追杀,今天却一个也没瞧见,原来是这样。”
许根深也走到门口,伸头往屋里张望,以为程红月夸大其词,亲眼看见才知道,许大力住的这间屋里,货架上真的满满都是肉,还有一个大浴桶的水。
许根深的声音里尽是失望:“你们既然有这么多吃的,为啥不拿出来,要躲在屋里吃独食?”
江黎被许根深的话逗笑了:“凭什么拿给你们一起吃?凭你遇到山匪带着一家子逃命,只留下我们大房?”
又拿这事出来堵话,许根深气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村正看着肉,也很想吃,可他到底是不能像许根深和程红月那么理直气壮要许大力交出马肉,这是人家自己的东西。
村正说和道:“总归是不好看着父母兄弟饿肚子,大力啊,事情过去就翻篇吧。”
许大力能不能翻篇江黎不知道,但是她翻不了一点,对村正坚定说:“这几天,他们水和食物一点不分给我们,还扔下我们自己跑,凭什么我们有吃的就得分给他们?我不同意!”
许根深这会也没什么骨气了,水他们可以自己去打,却抗拒不了食物的诱惑,多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他自己都记不清。
许根深缓和了些许语气:“这几天为啥不给大房分食物和水,还不是因为怕你吃饱了又要跑?长明和小婉,我们也分过草根吧?”
江黎说:“所以我没吃没喝,拉着许大力好几天,不需要消耗体力?还是说许勇许聪过来帮我拉过一刻的平车?”
程红月看两个孩子吃的香,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一刻都不能再等,上去就要抢陶锅:“不管因为啥,你们大房都不能吃独食,赶紧把肉给我,再没有食物,我们都要饿死了。”
不等程红月恶狗扑食,江黎再次展示出了惊人的力气,一把抓住程红月的手臂给她摔墙壁上了。
“哎哟”程红月和墙壁上的石灰一同落下,疼的脸都挤在了一起,“江氏,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小贱人,我和你没完!”
江黎定定看着许根深:“你们觉得我们是拖累,那就抵达永州之前,大房和你们分开吃,不然谁知道下次遇到危险,你们会不会又扔下大房跑了?或是全家要饿死的时候,你们会不会又一点食物和水不给大房分?!”
程红月靠着墙壁坐下来就嚎:“老天爷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这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给他娶了两个媳妇的继子,现在我们全家都要饿死了,他非但不肯分出食物,还纵容媳妇对我非打即骂.......”
往常在许根深面前,程红月是不敢这么撒泼打滚的,今天是肉香给了她底气。
而许根深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口呵斥阻止闹剧,他自己的心里也对马肉垂涎欲滴,要不是还保留了最后那么点理智 ,自己也要动手抢了。
门外的人,对屋里的马肉虎视眈眈,胃里一点东西没有,道德不能够让他们饱腹。
他们就不信,许大力一个瘫子,靠江黎一个妇道人家能守着得住这些肉?
江黎已经做好今天要干个群架,但是众人的思绪此刻又被外面不知道是谁的叫声吸引了过去:“村正,村正快出来啊,半斗公带了三匹马来说杀了让我们吃肉,我们不用挨饿了,我们有马肉吃了。”
程红月一听说有三匹马,顾不上和江黎要肉,左右她也打不过江黎,忙不迭爬起来往外面冲,生怕自己少分了一点:“马肉在哪?马肉在哪?”
江黎一起跟了出去,她不需要去分肉,所以走在了最后面。
许半斗牵着两匹马,许芳芳牵着一匹,祖孙俩给人一种荣归的感觉,江黎还从许半斗的脸上看到了丝丝扬眉吐气,全然不见昨天被吓破胆的那副惊慌模样。
三匹马不用想也知道怎么来,她杀了四个马匪,其中有一匹马现在拴在隔壁,另外三匹就在这对祖孙手里了。
怎么说呢,江黎挺佩服许半斗的,已经这么艰难,他还愿意把马分出去。
换成大部分人,得了这三匹马,即便自家吃不完,也会想着遇到城镇卖掉吧?
马在这个世界可很昂贵的东西,价格在五十两到七十两之间,能换镇上一栋不错的院子。
村正看到三匹马,激动的脚步都在踉跄,他上去颤抖的握住许半斗的手:“半斗老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马?”
许半斗笑吟吟道:“昨天我和芳芳落单被马匪抓住,还以为死定了,不曾想有一个侠士在暗中相助,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四个马匪。有一匹马被大力媳妇牵走了,剩下的这三匹被我和芳芳牵到了林子里,我们躲了一晚,今早才赶路。”
村正连连道:“好,好,好啊,有了马肉,我们都能撑一段时间了。”
许半斗说:“我这把老骨头,和芳芳赶路委实不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