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江黎反常的人不止是许大力,家里每一个人也都后知后觉发现,江黎今天竟然没有尥蹶子,独自一人拉了一天的平车。
程红月心想,难道江黎昨天被打怕了?
不太可能!
江黎哪次跑了被抓回来不挨打?
怎么就这次被打服了?
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招呢!
江黎安顿好许大力,拿上水袋,独自一人打算离开小院。
程红月心里警铃大作,问:“你干啥去?”
江黎没好气,不答反问:“天马上黑了,难不成我还能跑?”
程红月讥讽道:“你啥不要脸的事干不出来?”
江黎不想把精力浪费在磨嘴皮子上,言简意赅的说:“我要出去找食物和水!”
程红月说:“整个村子都是空的,男人都找不到水和食物,你一个妇人能找到?昨天挖的茅草根还有一点,看在你今天没作妖的份上,多给你们大房分几根。”
江黎满空间的物资,一点儿都不想吃茅草根,末世里空间异能没有觉醒时,她也没吃过几次那玩意儿!!!
她要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拿些水和食物出来。
大房有两个孩子,天天跟着平车小跑赶路,不补充一点营养会撑不住的。
至于许勇的两个孩子,江黎不介意照顾一二,可是她又不能,因为东西一拿出去,这家人都会跟着吃。
因为原主的那些记忆,这家人一个个刻薄自私的事迹,让她委实喜欢不起来。
两天的相处,亲身体会过,更是对他们厌恶至极!
“我出去碰碰运气!”
见江黎说走就走,程红月赶紧对汤敏说:“老二家的,你去看着她,别让她给跑了!”
汤敏不想去:“娘,我走了一天,脚疼的厉害”
不等汤敏说完,程红月就厉声骂道:“你这懒婆娘,谁不是走了一天?要是江氏跑了,你来拉平车和伺候老大吗?”
凭什么江黎跑了,就要她这个做弟妹的来伺候大伯哥?
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汤敏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去追江黎。
因为她明白,如果江黎跑了,不管合不合理,伺候许大力的人一定是她。
在这个家里,儿媳妇是外人,吃的最差,干的最多,没事还得充当个出气筒。
碍于她是程红月亲生儿子的媳妇,待遇上比江黎稍微好那么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汤敏要走时,程红月又想起来了什么,从背篓里拿出四个水袋递给她:“要是找到水源就把水袋装满!”
有水源的话,许根深不早回来通知了?
心里有怨言,汤敏却一个字都不敢说,拿着四个水袋远远跟在江黎身后。
江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村里的景象,过路的逃荒人还在源源不断往村里进,但是房屋已经被占光,后来的只能住路边。
村里几口水井,她都查看了一遍,半滴水也没有。
四弯八绕,江黎很快把后面的尾巴汤敏甩了。
村子最北有一间没房顶的孤零零破败草屋,走到门口,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人,她闪身进了屋内,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两个半人高的蓝色塑料桶出来,再把桶里注满水。
带水回去,不一定非要在这里弄两个水桶出来!
她到底是对苦难无法冷眼旁观吧。
准备离开时,一阵秋风袭来,江黎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酸臭味。
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大家都在村子里,没看到有人来这处破败的草屋,索性就转头回去了。
从空间里取出木质大浴桶,在里面注满温水,脱下衣服,直接跨了进去。
泡了一会儿,用搓澡巾一擦,身上的泥都是大粗卷,简直没眼看。
不能怪原主埋汰,实在是没水给她洗澡。
怕有人中途过来,不敢享受热水澡太久,二十分钟江黎就出来了,拿出空间里的干净内衣换上。
散发着酸臭味的衣服肯定不能再穿,江黎把衣服丢进浴桶,用洗衣粉搓了一遍,再用空间里的清水涮一涮。
暂时穿着现代的T恤和大裤衩,头发包着个大浴巾,把洗好的衣服拧的很干,挂在外面的枯树枝上,让风吹一会。
回到草屋内,从空间里取出一副座椅,拿了一碗米饭和一碟子青椒炒肉丝,都是热的。
很寻常的菜,但是对于这具身体而言,算得上大补之物!
没有一下子吃太多,长期处于饥饿状态,怕沾了荤腥再吃的太撑,肠胃受不了。
米饭只吃了半碗,一碟子青椒炒肉吃了三分之一。
喝了半瓶可乐,江黎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享受的打了个气嗝,总算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等外面的天色开始暗淡,她才去把衣服拿回来,没吹多久的风,衣服还是湿漉漉的。
头发也是没干,她把原主本来包头发的小方巾撕成了布条,湿发盘在头顶,用布条绑住。
最后把额头的纱布拆掉,重新用碘伏消毒,换上新纱布包扎好,这才收拾好东西,拿着水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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