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被埋在山底?”季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那,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林书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后怕,“我炸了山逃出来的。”
“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季氏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眼中闪烁着泪光,感谢上天对他们两人的保佑。
对于林书一笔带过的话,季氏识趣的没有去追问。
陆君恒之前告诉过她,但凡发生在林书身上的事,不论有如何离奇,都不要去追问,问了只会让娘为难的。
这句话她一直牢牢记在心里,就像是此刻,她没有去追问林书从何处来的东西炸开山的。
林书也没有多想,察觉到身体渐渐地恢复过来,让陆子衿搀扶着她起身朝着陆时渊房间走去。
陆时渊的伤比她重,她怕自己错过陆时渊最佳抢救时间。
走到陆时渊房门口,林书轻轻推开房门。
晌午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照耀在陆时渊苍白而俊美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变得透明,如一尊不能亵的神。
他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如同她初见那般。
身上的亵衣早已被鲜血染红,露出触目惊心的一幕。
林书手指有些僵硬的打在陆时渊手腕上,查探着他身体的情况。
片刻,才重重的舒了口气,“伤势虽重,但好在没有性命无忧。”
闻言,季氏和陆子衿紧张的脸色才慢慢放松下来。
“之前那种情况他都能活下来,这次也一定能,”季氏说的很肯定。
他们已经经不起打击了,这一年来早已遍体鳞伤。
“嗯,就算是阎王爷抢人,我也不能让他被抢走。”
林书淡淡的说了声,“你们先出去等我,我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季氏和陆子衿两人带着甜甜一起朝门口走去。
林书从空间里拿出灵泉和药箱,脱掉陆时渊的亵衣,将他的身体全部用灵泉清洗一遍,在用纱布一层层包扎起来。
处理完伤口,林书细心地拉被子将陆时渊的身体盖好,确保他不会着凉。
忙完一切,她疲惫的跌坐在床边。
目光不由之主的落在陆时渊脸上,看着他之前在山底时的那股情绪又再次萦绕心头。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很复杂,也很难懂,又藏着些迫不及待。
那种感觉介于同情和感激之前。
短短的一瞬间,林书想了她前世一生都没想过的各种问题。
可任由她怎么想也始终没想出什么头绪,最后无奈的摇摇头。
算了不想了,总有一天它自己会有结果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陆时渊尽快醒来。
林书站起身,叫来陆子衿,让他扶自己回屋。
林书回到屋子,倒头大睡,这一觉,她睡得特别沉。
季氏和陆子衿两人虽然担忧,但却不敢打扰,直到第二日,林书才幽幽醒来。
这次醒来的她,身体倒是恢复了不少,只是五胀六腑的疼痛依旧没有完全消失,不过较于之前实在好的太多。
至少她行动上是没有问题的。
她缓慢的从床上坐起身,下床,换了身衣服,这才拉开房门走出房间。
陆子衿是第一个发现她醒来的,见她出来,满脸欣喜的朝她跑来,“娘,你醒了。”
伴随着陆子衿的声音响起,季氏也从苞房里走了出来。
就连守在门口的虎妈也扬起眸子看向她。
“睡了一觉,好多了,”林书揉了揉陆子衿脑袋,目光看向走出来的季氏,“婆婆,陆时渊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你都醒了,他应该快了,你睡了一天一夜,想来肚子应该饿了,我熬了些粥你填填肚子,”季氏说着再次转身朝苞房走去。
陆子衿牵着林书在凳子上坐下,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林书的昏睡让他很担心,他怕娘也跟爹爹那样,一直昏睡不起,“其实我知道,阿奶也是担心的,但她不说……”
这话正好被端着粥走出来的季氏听到,没好气的睨了一眼陆子衿,“就你知道。”
“本来就是,阿奶你就是担心娘亲。”
林书揉了揉他脑袋,“阿奶担心娘这很正常,我们是一家人嘛,阿奶嘴硬不愿承认,阿矜可不要拆穿阿奶哦。”
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和,季氏哭笑不得的将手里的粥递给林书,“你们母子二人可真是得理不饶人。”
“那是,谁让阿奶你不承认呢,”陆子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林书接过季氏递来的粥,粥还散发着淡淡的米香,温暖从手心一直传递到心底。
她轻尝一口,温度适中,口感细腻,想来应该是季氏熬了许久,还时时刻刻的照顾着,所以温度才会这么合适。
她又连续吃了几口,扬起眸子,满脸笑容的看向季氏,“谢谢婆婆。”
季氏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嘴角却藏不住一丝笑意,“快吃吧,你不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第三日;
陆时渊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