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犯错,慕庭文被慕峰罚在祠堂跪了五天,反省自己的错误。
毕竟慕庭文只有十岁,身体没那么强壮,出来后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
前后加起来,他已经十天没去书院上课了。
此时,慕庭文半躺在床,手中拿着同学帮他抄的笔记,反复看却怎么也无法看懂。
一向心高气傲的少年,更加烦躁!
坏事一件接一件!
没能教训那臭丫头也就算了,被父亲下令罚跪导致膝盖肿胀,路都走不利索,现在竟然就连笔记也看不懂了!
他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慕庭文正心里憋着一团火呢,忽然,窗外飘进几个“小麻雀”的叽喳声——
“知道不,顺义侯府祝夫人竟然亲自给渔小姐下帖了,就定在三天后去赏花宴呢!”
“知道啦知道啦!这侯府里谁不知道这事儿啊!咱们这位渔小姐啊,如今真是鸟枪换炮了,皇上亲赐的荣誉,清圆斋的礼物接踵而至,现在连祝夫人的请柬都有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嘉和小姐并驾齐驱了!”
“哪止呢!渔小姐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好事一个接一个,嘉和小姐哪里比得上这好运气……”
向来维护慕嘉和的那个少年,哪能受得了这些闲言碎语。
手里的书本一甩,膝盖什么的疼不疼全然不顾,噌地一下扒着窗沿就要站起:“谁!是哪个在那儿嚼舌根!”
居然说我的姐姐都要不如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了?!
呸!
那丫头片子得意个一两天,还真把自己当天仙了不成?
“出来,全都给我滚出来!”慕庭文怒声喝道。
然而,窗外除了几片花瓣颤抖外,哪还有个人影。
慕庭文让小厮去查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一阵风似地去了又回,告诉他这段时间慕渔在书院受了郑夫子表扬,对慕嘉和也越来越疏远的事儿。
“真是可恨!”
自己吃点亏倒也罢了,姐姐可是打小就护着他一直到长大的,对他来说就像半个娘亲一样。
他怎能容许有人敢对如月亮般温柔的姐姐下手。
慕庭文攥紧了拳头,“祝夫人的赏花宴是吧?好,我都记下了!”
……
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前往顺义府的时日。
沉香小院内,知书正为慕渔挑选待会儿要穿戴的服饰和首饰。
此时,知书摆足了大丫头的谱儿,指挥着那些婆子丫鬟们翻出好几套衣裳首饰,心里头那个得意!
知书还悄悄溜到库房,挑了一些清圆斋那边送来的,不算太扎眼的裙子。
一番比较,果然清圆斋的货色更上乘。
知书眼珠一转,把裙子举到慕渔跟前,“小姐,咱们今天就穿这件吧,多漂亮!”
慕渔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用上等雨丝锦制成的裙子。
雨丝锦也是蜀锦的其中一种,历来珍贵,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用得起的。
“清圆斋送来的?”慕渔猜到了。
“小姐就是小姐,什么都瞒不过您。”知书羞涩地点点头,“可是小姐,咱们今天可是去顺义侯府,不要说嘉和小姐了,就算是南苑的珠云小姐也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咱们可不可以穿得太朴素了。”
知书边说边指了指慕渔以前的衣物。
和清圆斋的相比,那真是云泥之别!
慕渔轻轻摇头。
知书见状,只喃喃自语:“那奴婢先把这条裙子收起来吧。”说完,低下头,幽幽转身,显得格外可怜。
慕渔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知书这番挑选,纯粹是为了自己好。
就连挑中的雨丝锦衣裳,也是素雅得几乎不起眼。
“就这件吧,你的眼光我信得过。”
慕渔打断了还在犹豫的知书,下了决定。
尽管她巴不得与那人划清界线,不牵扯分毫,可也不愿意因为一个尚未谋面的人,伤了知书的热心肠。
知书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
一切准备停当,慕渔领着知书离开沉香小院,朝着侯府大门行去。
早有老夫人的口信传来,叫她们三位小姐共乘一辆马车前往。
主仆二人刚踏出几步,慕渔便望见兮香急匆匆地向她们奔来,额上渗着细汗,神色严峻,显然有要紧事相告。
“知书,兮香陪我一块到顺义侯府去,你就留下,好好照料小灰。”慕渔轻声吩咐。
知书忠诚可靠,但性子急。
兮香带来的消息若非同小可,她担心知书反应过激,反添麻烦。为了让知书安心接受任务,慕渔眨了眨眼,特意加了一句道::“小灰那小子现在伤口好了,到处乱窜,你得留着看着它,免得它碰坏了什么值钱玩意儿。”
知书一听,满心欢喜,觉得自己被重视,立刻答应下来,蹦跳着回了沉香小院。
直到知书走远,慕渔才挽住兮香,低声问道:“找的人,已经有消息了吗?”
兮香吃了一惊,姑娘真是机敏,一下就猜到了。
“是的,有消息了。”
慕渔示意边走边谈,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