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重生以来,冯落凝却是唯一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毫不犹豫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慕渔的眼圈微微泛红,这份无声的感动没有逃过冯落凝的眼睛。
冯落凝见状,心中一阵刺痛,连忙用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她:“阿渔,你的手一定很疼吧?快来姨母这里,我们先去更换衣服,再请最好的大夫为你看看。”
然而,这句话尚未落地,一股突兀的狂风便打破了这片刻的温情。
冯氏猛然间推开了冯落凝,紧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了慕渔的脸颊上,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顿时留下了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的!”
冯氏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怒意与不满,刚才在长公主的威慑下,她勉强抑制住了心中的愤怒,如今却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是个灾星,家中因你而鸡犬不宁,出门在外更是连累了自己的妹妹……她从小体弱多病,好不容易调理有所好转,全因你又重回原点!”
“你应该庆幸自己能活着离开那个家,就该永远不要再回来……”
冯氏的话音刚落,不仅是长公主府中的丫鬟们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就连冯落凝的心也被深深刺痛。
自家姐妹,怎会如此铁石心肠,冷漠无情!
冯落凝无法容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敬了冯氏一个耳光,声音中充满了坚定:“阿渔摊上你这样不分是非的母亲,简直是前世修来的冤孽!”
言毕,她拉着慕渔与袁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冯氏一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
与此同时,三位落水的小姐被分别妥善安置在府中的几间精致客房内。
府中的资深大夫首当其冲,赶往魏小姐所在的客房。
经过一轮细致的针灸治疗,魏小姐终于缓缓醒来,虽然还显得有些迷糊,言语不清,但至少生命无忧。
正当大夫准备提笔开方时,冯氏带着几个丫鬟闯进了房间,见到魏小姐已经醒来,便迫不及待地命令丫鬟将药箱拿走,口中说道:“犬女体质不佳,落水后咳得厉害,请大夫务必先去看看她。”
面对长公主府的大夫,冯氏的语气中带着恭敬,尽管态度尚算礼貌,但那急切的神色却让人觉得有几分压迫感。
大夫手中的毛笔并未停顿,他一边飞速书写着药方,一边从容回应:“待老夫将此方写毕,即刻随夫人前往……”
然而,未等他话音落下,冯氏已迫不及待地夺过了大夫手中的笔,语气中带着急迫:“我女儿病势凶险,恳请先生先为小女诊脉,药方稍后再开不迟。”
大夫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夫人真是强人所难,但身为医者,他不能不顾及病患的紧急情况。
在两难之间,他求助般地看向了一旁的周氏:“这……”
周氏岂是轻易退让之人,又怎能让冯氏在这样的场合占了上风?
于是,两位夫人之间的争论迅速升级,昔日的温文尔雅与持重均被激烈的争执所取代。
而这一切,被不远处的冯落凝看在眼里,心中的愤怒如野火燎原,几欲喷薄而出。
回到阿渔的身边,所有的愤怒瞬间转化为无尽的心疼。
阿渔的手臂因撞击而脱臼,整条手臂肿胀如馒头,一路上默默忍耐,即便是换衣时剧痛让她满头大汗,也只是紧咬牙关,未曾发出一丝呻吟。
面对冯落凝关切的询问,她还强颜欢笑,轻描淡写地说:“姨母,真的不疼。”
怎么会不疼!
只因她不想因疼痛而显得娇弱,渴望在逆境中展现出坚强的一面。
冯落凝轻轻将阿渔搂在怀里,心里清楚,这孩子已经被侯府的冷酷深深伤害,心门紧闭,对外界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脖子上那块明显的瘀痕,她却说是不小心磕到的,那份故作轻松的姿态,让人更加心疼。
这些狠心之人,究竟对阿渔施加了多少难以言说的折磨!
正当二人在病房外的争吵愈演愈烈,甚至惊动了正在别处处理事务的长公主。
她匆匆赶来,只见胡嬷嬷努力在其中调和,却不想双方由口角之争上升到了肢体冲突,连无辜的胡嬷嬷也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
“放肆!”长公主一声严厉的呵斥,皇室的威严瞬间充斥整个空间,二人如遭电击,扑通跪倒在地,头颅触地,颤抖着声音求饶:“长公主息怒。”
平日里仪态万千的将军夫人与侯夫人,此刻狼狈不堪,发丝散乱,珠翠横落,尊严扫地。
长公主的声音冰冷而威严:“是我平日里的宽容让你们产生了错觉,误以为我作为长公主,是可以随意欺侮的吗?居然在我的府邸如此撒野!来人,速去请魏将军与平阳侯,我要亲自问一问,他们是如何管教家眷的!”
二人闻言,皆是一阵心惊胆战,原本不过是些家庭琐事,如今却牵扯到了她们背后的家族声誉与丈夫的面子……
两人连忙俯首认错,乞求原谅,然而,长公主的决心已定,这番闹剧,终是无可挽回了。
她们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