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抑郁症患者想开点,就像让感冒的患者不要流鼻涕。
治疗精神疾病,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个过程需要考量多种治疗方法的综合运用,包括用药,心理辅导,以及生活方式的多方调控。
其中,自我治疗,作为人本主义治疗精神疾病应用最广的一种疗法。
由于让患者自己手握决定治疗方向和方法的主动权。
如果没有专业人士在一旁协助,患者很容易在某些问题上丢失平衡,走向极端。
甚至会为本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再带来些本就不该出现的...并发症状。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除了没有眼睛外,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诡异人形,夏桀有点惆怅。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自我催眠,利用自我创造的人格,对脑海中的自己进行反复的催眠,使自己保持想要的状态。
积极的自我暗示,精准控制自己的心理状态,甚至能影响到身体激素的正常分泌。
这些行为,加深了夏桀潜在性抑制症的沉浸深度,但只要操作得当,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至少当时还在精神病院的夏桀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也就是在那时,他,第一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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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夏桀下意识地拱了拱鼻子。
“你是我想象出来的人格,神经冲动的投影,仅此而已。”
“你这么说,可真是无情。”
男人撇了撇嘴,似乎是对夏桀的回答很不满意。
夏桀有些费力地朝他举起了右臂,可以看见夏桀举起的右手,手掌以一种夸张的角度拧在手腕一侧,几乎和手臂贴在了一起。
“你知道那会给身体带来什么负担,这就是代价...哪怕是在梦里。”
“这可不止是梦。”
“相比这个,我更好奇你的出现,你的目的。”
夏桀左手托着右手,轻轻其放回了腿上。
男人忽然朝夏桀走近,压低身体,苍白的脸,有些亲昵地贴在了夏桀的耳旁。
“我是在帮你。”
嘶哑的声线,像是喉癌晚期的病人,从听者的角度,即使语气很轻,也依旧让人不舒服。
“你说过要逼疯我。”
“这可不矛盾...”
男人直起了身子,勾起嘴角,鲜红的嘴唇,像是将将舔舐过血液,尚有余温,分外妖异。
“...你被关在了监狱里,脑子里的监狱,而我是在把钥匙给你。”
左手拾起掉在一旁的螺纹手杖,夏桀撑着它勉强从地板上站起,只是双腿还在控制不住的发颤。
“你做的好事。”
“我说了,这是为了你好。”
“我可看不出来。”
“你应该看出来的,夏桀,这是一场游戏,恐怖游戏,惯性思维和固有的认知,让你本能地避开了一些思考问题的角度,你需要些代入感。”
“我挺有代入感的。”
“那你觉得自己还是在梦里吗?”
“为什么这么问?”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空气中,还回荡着这句话,只是夏桀的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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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是否都是梦?
夏桀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
通常情况下,由于睡梦中的主导思想是潜意识,其不受逻辑思维的控制。
即使我们能在梦中感知到自己是在做梦,顶多也是意识在看着身体行动。
就像是在看电影一般,我们会轻易的接受和相信梦中那些古怪的事情,似乎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可一旦我们自发地想在梦里去做些什么,表层意识会开始接管大脑,从而导致梦境的消失。
紧接着,我们将从梦境中醒来。
梦中记忆的百分之九十五,则会被我们在醒来的五分钟内完全忘掉。
而这些,都和自己最近的经历有所差异。
自己可以思考,可以意识到在梦中思考,但又无法这么直接醒来。
结合之前的经验,自己必须完成梦里的某样特殊事件,或者是触发某种确定的条件,才能回到现实。
同时,自己依旧记得几个月前在罪犯精神病院里发生的一切。
和林忆、林琳、陈舒楠说过的每一句话,自己逃狱的细节,也都历历在目。
这些都是梦吗?
夏桀有些依据...
清醒梦境(Lucid Dreaming)
做梦者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甚至操纵自己梦境的一种奇妙体验。
顾名思义,就是做梦的时候保持清醒。
做梦者能拥有着与现实生活中相同的逻辑思维和记忆能力,感觉也能和在现实生活中别无二致。
大概就像这样,
就像现在自己所经历的,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