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顺有些纳闷的回头看去,却见那丫头一张脸红的桌布仿佛,两眼发直紧攥着毛巾,似乎三魂七魄都已经丢了。
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亿点生物学上的震撼。
直到焦顺洗完了澡,用浴巾裹住半身,她才稍稍适应了些,但依旧难以释怀。
怪道先前姑娘……
叩叩叩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雪雁做贼心虚般一个激灵,下意识问了句:“谁?”
“是我。”
门外传来紫娟的声音:“雪雁,你先出来一下。”
雪雁回头看了眼焦顺,这才手忙脚乱的推门而出。
外面紫娟不知为何也是晕生双颊,一见雪雁从里面出来,便忙将手里捧着的衣服丢给她:“这是焦大爷的衣服,姑娘已经用熨斗熨干了。”
说着,转身便逃之夭夭了。
见她如此,雪雁倒平白生出些澹定来,心道自己终归还是压了紫娟姐姐一头。
于是折回屋里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等见了焦顺,将那衣服献宝似的送到他眼前,特意强调道:“爷快瞧,我们姑娘亲手把这衣服给您熨干了!”
焦顺微微一笑,由着她帮自己穿戴整齐,然后趿着木屐到了厅里。
林黛玉正坐在客厅里发呆,见焦顺一身清爽的领着雪雁从里面出来,忙不自觉避开了视线,等到焦顺凑到身前,又下意识解释了一句:“内里的亵衣,都是紫娟熨的。”
“哈哈,我也没问这个啊。”
焦顺逗了她一句,便迅速岔开话题道:“对了,我说要让你瞧个稀罕来着,走走走,咱们去外面院里弄。”
等领着林黛玉到了外面,焦顺先从车筐里弄出一大袋可可粉,又取出砂糖、牛奶、黄油等物——但凡后世之人见了,都能猜到他是要diy情侣巧克力。
这在后世是烂大街的老套路了,但放在当下却是效果拔群。
听说是制作一种前所未见的糖果,莫说是几个年轻的,连王嬷嬷也忍不住好奇,特意把买来就没用过几次的简易小灶搬了出来。
期间自然少不了彼此打趣手艺、拿巧克力酱抹脸、吮吸手指等分支套路。
到后来连紫娟、雪雁也被卷了进去,一时满院子尽是欢声笑语。
因途中吃了不少巧克力酱,索性连晚餐也推迟了,一直忙到月上柳梢头,这才将做好的巧克力,用冰块镇了起来——小院里没有储冰的地方,都是每天请冰室专程送来的。
等闲下来,林黛玉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
悄悄问清楚时辰之后,她看向焦顺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开口留客,于是将紫娟扯到角落里耳语了几句。
紫娟听了倒不意外,毕竟气氛早就烘托到这份上了。
当下对焦顺道:“这天黑路滑的,大爷今儿不如就宿在我们这儿吧。”
说着,看了眼自己姑娘,又补了句:“大爷若是不嫌弃,我和藕官这就把西厢房腾出来。”
这小院是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各有两间,东厢住的是王嬷嬷、雪雁和春纤,西厢住的是紫娟和藕官。
焦顺也扫了眼林黛玉,然后笑着应了下来。
林黛玉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过一会儿却又挪了回来,斜着焦顺,轻咬朱唇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
藕官得了吩咐,便忙去西厢里收拾。
一边整理自己的被褥等物,一边向紫娟请示道:“紫娟姐姐,焦大爷盖的被褥,用咱们的怕是不合适吧?要不,从姑娘那边儿……”
“你急什么。”
紫娟却侧身坐到了床上,望着堂屋的方向道:“先别急着收拾,再等一等消息吧。”
等一等消息?
藕官先是一愣,旋即也便明白了——毕竟她也算是众人当中,经验最丰富的那个。
于是两人便并排坐到了床头,伸长了脖子等着堂屋里的最新指示。
堂屋内,随着时间逐渐推移,林黛玉脸上的急躁也愈发明显。
忽然间她长身而起,在客厅里快步踱了几圈,背对着雪雁、春纤站住脚,断然道:“雪雁,你们、你们先回东厢去吧。”
春纤还有些不明所以,却早被雪雁一把扯了出去。
等到屋里只余下焦顺和林黛玉两个,林妹妹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嗫嚅道:“要不、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就今天晚上吧!”
说完,她不敢看焦顺的表情,闷头便逃进了里间。
焦顺却是老神在在的把茶水喝完,这才安步当车的跟了进去。
…………
当晚子夜时分。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顺苏堂的老中医从掩着帷幔的床前起身,捋着胡须对焦顺道:“尊夫人虽是被利器所伤受创惊厥,但脉象平稳且气血不亏,料来将养一段时日就好。”
说着,先写了个补血益气的方子,又道:“我那里还有特制的创伤药,每日早晚敷上,保证不会化脓。”
焦顺嘴里连声应着,心中却道那药膏即便再好,只怕也不敢乱涂。
将那老中医送出门外,焦顺再折回来的时候,雪雁已经卷起了帷幔,就只见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