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回顾皇后:“果然他身边还是离不得你。”
皇后忙道:“陛下最近气色确实好多了,一早一晚还会专门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有贤德妃、容妃两位妹妹跟在身边,当不至于出什么差池。”
牛太后这才想起还有个贤德妃,不过想想她最近的际遇,也明白她根本不可能阻止的了皇帝的行动,于是也便没提这茬,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外甥女:“那东西就在殿内,你……”
说到半截,见小郡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道:“罢罢罢,那就等回来再瞧。”
说着,又问那宦官:“这悬空术是何意?”
“说是要凭空浮起来,在半空中盘腿而坐。”
“这……”
牛太后听了不由蹙眉,那千里传音的电报机,好歹还有一条线联通着,就算听不明白原理,也能知道其实并非神仙手段。
但这凭空浮起来盘腿而坐……
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怪力乱神的东西。
不过既是那焦顺弄出来的,想必背后必有缘故。
牛太后想到这里,便道:“走,咱们也去瞧个稀罕。”
等转身出了门,却见早有两辆人力车停在院里,却是皇后怕牛太后累着,特意就近调来的。
南安太妃自觉年轻,还想推脱,架不住牛太后也跟着招呼,便也凑趣坐到了其中一辆人力车上。
等到人力车跑起来,她起初紧紧抓住两侧扶手,生怕被甩下去,后来发现这东西竟比马车轿子都要安稳,又不由啧啧称奇。
郡主和皇后快步跟在左右,听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道:“母亲就是近来出门少了,连我都听说过,如今这人力车在外面时兴的紧,就连一些低品的官员出行也爱用它。”
“好好好,你见识广行了吧?”
说说笑笑间,一行人便到了上书房左近,远远的,便见戴权领着几个宦官来迎,郡主忍不住紧走几步,紧张的追问:“戴总管,那悬空术可曾演练完?”
“没呢、没呢。”
戴权满脸堆笑先见过了太后、太妃、皇后,又对南安郡主道:“原本焦大人已经要演练了,听说几位娘娘——尤其是小郡主您要来,皇上便命他暂且推迟了。”
南安郡主听了,不由欢呼雀跃。
牛太后几人尽皆莞尔,只皇后莞尔之余,暗又添了三分不自在——她原是想避开焦顺的,不想终究还是避不开。
再往里几步,又见贤德妃和容妃来迎。
同样的客套话就不多做赘述了,却说一行人到了上书房内,就见隆源帝歪在随行抬来的软塌上,正在考校儿子的课业。
不过他考校的并非四书五经,而是焦顺导演的舞台剧里蕴含的一些民间常识。
小家伙对这些,显然比对什么儒家经典感兴趣的多,不说是对答如流,但见解却是远远超出了一般六七岁的孩子。
牛太后在门口听了几句,这才与有荣焉的进门,一把将孙子揽在了怀里,连声夸赞。
繇皇子刚羞臊的往太后怀里一扎,忽听背后父皇轻哼了一声,忙规规矩矩站好挨个见礼。
等他最后见过‘妙珍姑姑’,隆源帝这才对牛天后和南安太妃道:“母后和南安太妃来的正好,焦爱卿已再隔壁院里等候多时了,咱们这便过去瞧瞧,看那悬空术究竟是何道理。”
繇皇子早等的不耐烦了,可又不敢在父皇面前造次,正拼命按捺住活泼好奇的天性,忽被南安郡主一把扯住,笑道:“殿下,咱们两个先走一步!”
说着,冲隆源帝微微一礼,拉着繇皇子便出了上书房。
繇皇子初时还只是被迫,等一跨过门槛,两条小短腿就倒腾的飞快,反而是在拖着南安郡主往前跑了。
等二人到了隔壁院内,拄着拐杖孤零零站在正当中的焦顺,只见他一改先前的官员打扮,周身裹着件宽袍大袖,彷似道人一般,却又不见上面有什么道家符号。
再说了,他那杀气凛凛的相貌也不是道袍能遮住的,真就穿上道袍,只怕也更像是邪派修士。
南安郡主因与史湘云等人相善,没少听她们夸赞焦顺,虽是头回得几桉,却倒也不至于以貌取人,远远的打量了几眼,又低下头同繇皇子耳语了几句,怂恿他先过去检查一下。
繇皇子却是连连摇头。
就在这时,太后等人也已经陆续赶到。
焦顺依旧站在那里,只远远的颔首道:“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暂时不便行礼,还望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海涵。”
南安太妃也是头回得见,见其人威风凌凌,赫然是一副武人模样,不由悄声对牛太后道:“这怎么瞧着,竟倒与我那公公有几分挂像?”
太后横了她一眼:“莫要胡说。”
说话间,皇帝也到了,他也不同焦顺废话,直接在软塌上一摆手道:“时辰也不早了,爱卿这就开始吧。”
“臣领旨”
焦顺应了一声,旋即口中念念有词,先是将长袍轻轻提起露出两条腿来,然后试探着将一条腿抬起,接着是另一条腿,最后干脆在一片喧哗声中在空中盘坐起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