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敲敲打打进了荣国府,迎面撞见被临时喊来带路的林之孝,他也不避讳旁边的龙禁卫,直接问道:“林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宝兄弟怎么好端端的就被抓了?”
林之孝看看一旁的龙禁卫,见对方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这才唉声叹气道:“昨儿二爷进宫谢恩时还好好的,听说皇上还赐了酒宴,直喝的酩酊大醉才被送出宫,谁成想今儿一早就……”
听了这话,焦顺心下就是咯噔一声。
按常理推测,就算贾宝玉在酒席宴间有什么唐突直言,隆源帝多半也不会怪罪,更不会选在他成亲当日下旨拿问。
除非是……
在贾宝玉走后,皇帝出了什么意外!
难道是皇帝中了毒,怀疑到了贾宝玉头上?
焦顺越想越是心惊,他现在只盼着这道圣谕,就是皇帝亲自发下来的,那样至少证明皇帝还活着。
不过越是心惊,他就越是表现的云澹风轻,先宽慰了林之孝两句,转而便于他探讨起了一些不相干的家长里短,脚下的步子也是不紧不慢。
因此等到了二门外,忠靖侯史鼎已经领着妹夫、侄儿恭候多时了。
焦顺连忙紧赶几步上前见礼,还不等招呼完,那史鼎便一把将他扶起,激动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你且在这里稍候片刻,你婶婶们这就把湘云领来。”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焦顺感觉他这迫不及待的架势,活像是在送瘟神一般。
为了能尽快脱离是非之地,这史鼎是彻底把什么繁文缛节都抛在了脑后,甚至越俎代庖一叠声的催着,让把花轿停在正对垂花门的位置,好等湘云来了直接上轿。
焦顺试探着问了几句,见他也没比林之孝多知道些什么,便也干脆任其施为。
也没等多久,就见二门夹道内呼呼啦啦涌出一大堆妇人,为首的是用红缎带牵着史湘云的保龄侯妇人,后面忠靖侯妇人、史家姑太太一左一右,架着史湘云紧往外赶。
焦顺迎上前还待说些什么,保龄侯妇人便连声催促:“先让湘云上了花轿,等你们出了这荣国府再论礼数不迟!”
慌急之下,连上轿前要哭几声的规矩都不管了,妯里几个扶头按腰,直接将新娘子塞进了花轿里,又等不及焦顺开口,就直接嚷道:“起轿、起轿了!”
几个轿夫也算是开了眼,头回见到这么急着嫁女儿的娘家人。
就这般,只在这二门外花了不到一刻钟功夫,花轿便又原路折返。
原本按规矩,焦顺还要去见一见贾政夫妇,不过现如今自然全都免了。
吹吹打打的出了荣国府的大门,史鼎、苏茂臻皆都如释重负,只史腾好奇的打量两侧的兵丁,跃跃欲试的想看看军中的制式火器,和姐夫先前送自己猎枪有什么区别。
便在这时,就听街上有人大声呼喊:“老爷、老爷!”
焦顺听出是栓柱的声音,举目望去,却见孙绍祖正远远的向自己点头致意,他身后,栓柱正被两个壮硕的汉子左右包夹动弹不得。
焦顺微微蹙眉,旋即向史鼎等人告一声罪,迈步靠着孙绍祖走了过去。
刚到近前还不等开口,栓柱就抢着道:“老爷,我什么都没跟他们说!”
这意思,是已经打听到消息了?
焦顺沉下脸来问:“孙将军缘何要为难我的家仆?”
“焦大人言重了。”
孙绍祖微微躬身,陪笑道:“我只是怕他胡乱往里闯,给焦大人您惹祸罢了。”
说着,回头做了个手势,那两个汉子立刻就放开了栓柱。
栓柱忙跑到焦顺身后,探头探脑的抱怨:“我没想往里闯,刚到门前就被他们给……”
“多谢孙将军看顾了。”
焦顺打断了他的话,冲孙绍祖微一拱手,便要领着栓柱回归队伍。
“焦大人!”
孙绍祖见状忙,忙道:“再怎么说,咱们往后也算是亲戚了,有些事情总要同气连枝才好。”
焦顺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露祈求之色,略作犹豫,便拉着栓柱到一旁角落里,悄声问道:“可是已经打探到消息了?”
“我半路上撞见了内府的人。”栓柱忙道:“是裘公公特意派来给您传递消息的。”
说着,他鬼祟的看了眼孙绍祖,这才继续道:“听那位小公公说,皇上昨儿一醉不起,后半夜的时候突然抽搐起来,眼歪口斜说不出话,手脚也不听使唤,如今宫里都已经乱套了!”
原来是裘世安派人示警。
也只能是他了,毕竟宫里和自己、和新政牵扯最深的就是这裘世安,外人只怕未必肯趟这摊浑水。
“这么说,捉拿宝玉的圣谕是太上皇下的?”
“应该是,那小公公没说,只说裘公公让您早做打算。”
麻烦了,这下真的麻烦了!
皇帝这分明就是中风了啊!
虽然比起直接驾崩要好上不少,但如果恢复不好,一个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来的皇帝,还能坐得稳皇位?
就算不被迫退位,他那些得罪文臣的革新之举,怕也要前功尽弃!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宫里还有一位太上皇在,有他在,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