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偏又在人前装傻充愣的耍小心眼,自都难免有些排斥不喜。
毕竟她们也不曾见过什么人间疾苦,虽不至于以貌取人,却也难以体谅这装疯卖傻背后的艰辛与无奈。
在这点上,倒是贾宝玉表现的更有同情心一些他这标准的颜狗,反不曾对刘姥姥表现出厌弃的情绪。
却说众人原是要去惜春院里逛逛的。
但因在栊翠庵里耽搁了一阵子,等出来就已经离着午时不远了。
于是王熙凤便提议去大观园正殿用饭,等歇完了晌再逛不迟。
贾母却不想兴师动众,于是干脆带着刘姥姥回了自己院里,余下王夫人和众小则暂且各自散了。
且不提旁人。
单说王熙凤在老太太院里又陪着用了午饭,等老太太睡下之后,又亲自安顿好刘姥姥,这才得以回家稍事歇息。
她放下窗帘门帘,掩着狐裘昏昏沉沉睡了一阵子,忽就觉得屋里有人走动,撩开眼皮一扫量,却是平儿正背对自己站在梳妆台前,似乎是在摆弄什么东西。
“不开眼的小蹄子!”
王熙凤便没好气的骂道:“我这里刚睡下你就过来闹,等下午要是没精神,你替我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立规矩不成?!”
平儿闻言回头笑道:“奶奶莫急,一会儿有你欢喜的。”
王熙凤听了这话,便半撑起身子纳闷的问:“你这是摆弄什么呢?”
话音未落,就听啪嗒一声脆响,像是用金属敲击石头的声音,紧接着梳妆台上就放出亮光来,参差不齐投影带着些黑点投影在两侧墙上,微微荡漾摇曳着。
“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熙凤越发好奇,干脆一骨碌坐起来,赤着雪白的玉足趿着绣鞋起身,刚往前凑了两步,平儿便适时的退到了一旁,她这才看清楚梳妆台上正放着一盏造型古怪的油灯。
所谓的造型古怪,一是指这灯身整个密封并不透光二来灯身上方,原本常见的盖子被替换成了类似青铜宝塔的东西,而这塔身上面又顶着个透明的玻璃球。
映射在墙上的朦胧光影,正是从这玻璃球里放射出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
王熙凤狐疑的凑到近前,又发现那玻璃球里还搭了个迷你秋千,一个小女孩正坐在上面缓缓摆荡,而之前那些杂在光影里的黑点,则是受热气吹拂飘起来的细小棉絮。
王熙凤看完,又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了!”
平儿这时恍似想起了什么,忙凑上来又在那宝塔后腰上拧了十来圈,刚一撒手,就听叮咚咚咚的清脆音乐从宝塔内响起。
与此同时,那些漂浮着的细小棉絮,先是被突然加强的热风吹到了玻璃球顶部,然后又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旋即再次贴着玻璃球的内壁汇集到顶部。
小女孩的动作也大了许多,在秋千架上钟摆似的荡漾着,连裙角都一翘一翘的,配上那清脆悦耳的音乐,仿佛能听到她欢快的笑声一般
王熙凤怔怔的看了一会,才再次转头问平儿:“这东西是哪来的?”
平儿掩嘴直笑:“自是奶奶亲口讨来的。”
“我讨来的?我几时”
王熙凤先是纳闷,但旋即就想到了焦顺答应的厚礼,目光再转向那玻璃球时,原本五六分的欢喜就暴涨到了十二分,红光满满的啐道:“亏他就能想出这么些鬼灵精怪的玩意儿!”
她上上下下的端详,等到那音乐停了,又亲自拧了十来圈发条。
如是再三,王熙凤突然转头问平儿:“你说要是把这东西拿出去卖,卖多少钱合适?”
平儿一愣,旋即无语道:“奶奶好容易讨来的,当真舍得往外发卖?”
“这一个我自然舍不得!”
王熙凤两眼放光的道:“可若是咱们弄个作坊,比着这样子造出来往外卖呢?”
平儿这才恍然,然后不得不佩服自家奶奶,当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捞银子。
于是她顺着王熙凤的心思,开始琢磨这东西仿造出来卖多少银子合适。
这东西的造价肯定比一般煤油灯要贵了许多,显然只能卖给富豪之家,这一来销量如何就难以保障了,所以必须卖个高价才行,可也不好卖的太贵,否则就更没人买了
她这里思前想后正纠结价码,忽又听王熙凤冷哼一声:“这只怕不是我讨来的,而是我抢来的!”
平儿闻言忙问:“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王熙凤凤眼含煞的盯着那玻璃球,认真分析道:“这东西仓促间如何能造好?必是早就已经备好了的,可那贼汉子又怎会专门为我准备这样的东西?”
“也未尝”
“肯定不会!”
平儿正要打圆场,王熙凤便柳眉倒竖的冷笑道:“我看这东西多半是给云丫头留着的,只因我催逼的急,他才拿来应付了事!”
说完,她眼珠一转,忽又问:“那几个丫头现在在哪儿?”
“这”
“快派人去打听!”
王熙凤不容置疑的催促着,平儿只得出门差了丫鬟婆子进大观园哨探。
等铺派完了转回屋里,就见王熙凤已经揭开灯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