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自会跟他说清楚不过我听说他牵扯到了什么官司,只怕一时半刻未必能顾得上。”
“这事儿倒不急。”
王夫人正色道:“我是想提醒你一句,今儿毕竟是七夕,最好叫上文龙在旁作陪咱们妇人终归还是要顾及名声的,不然一旦传出些风言风语,你便是再冰清玉洁,也架不住那些贼心烂肠的胡思乱想!”
说到后半段,她就有些咬牙切齿,显然是在映射贾政只是她如今装扮,再说什么冰清玉洁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薛姨妈原本并没觉着有什么不妥,听王夫人这一说倒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识紧了紧领子,讪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向来也只当他是后辈子侄,怎么会”
“论年纪,你难道还比得了我?”
王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若不是这样的日子,我也不会多说半句,可偏偏就赶上了哎,你也是没心没肺惯了,怎么就选在了今天晚上见他?”
“这、我其实”
薛姨妈愈发的动摇了,这日子其实是焦顺选的,不过顺哥儿应该没那种意思才对,只不过凑巧了而已。
“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
王夫人抬手止住她的话头,再次提醒道:“你记得晚上让文龙作陪就好。”
薛姨妈只好点头应了,然后心事重重的辞别了姐姐。
等回到下处,她因不想让女儿跟着烦恼,便强压下这事儿主动提起了薛蟠的喜讯。
本想着让宝钗也跟着高兴高兴,谁成想宝钗听完之后却蹙眉道:“怎么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薛姨妈不解道:“怎么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是好事儿没错。”
在宝钗看来,对如今的薛家而言,最重要的是臂助强援,金银反而只是身外之物,纵有百万不足为贵而夏家能带给薛家的,恰恰就只有那些黄白之物。
不过这些细节,也没必要向母亲剖析,她只道:“这回哥哥若是能博个彩头,未必没有更合适的等着若不成,再与夏家谈婚论嫁不迟。”
然而薛姨妈却担心错过了这个村儿,以后就没这个店儿了,于是犹豫道:“我听你姨妈说,那夏姑娘的品貌学识也是出了名的我也不求别的,但凡能有你六七分才干,也就不怕你嫁出去之后,没人能管束得了你哥哥了。”
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比起什么臂助强援,若能管束住薛蟠,甚至督促他求上进,才是真正的治本之道。
不过宝钗略一犹豫,还是选择了坚持己见:“再等等看吧,也或许就有两全其美的人选呢。”
见女儿坚持如此,薛姨妈也只好暂且作罢。
母女两个一齐用了午饭,等宝钗去前院和众姐妹们聚齐之后,薛姨妈这才急忙命人去寻薛蟠,谁知外院找不见,几处常去的所在也不见他的踪影。
再一打听,原来是跟着卫若兰等人去城外打猎了。
这漫山遍野的如何寻找?
薛姨妈也只能惴惴不安的,独自赶奔紫金街老宅。
与此同时。
大理寺左寺偏厅内。
三位主审官刚刚用完便饭,脸上却不见进食后的满足,反而满满的都是阴郁。
虽然早就知道搜罗来的证据,多半会不利于周隆,可却也没想到他会留下这么多的人证物证!
这或许是因为,周隆压根就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吧。
三人相顾无语了半晌,大理寺左少卿柳芳就忍不住找来了监视的小吏,询问道:“那焦顺如何了?是主动讨要饭菜,还是出去自便了?”
“都没有。”
那小吏如实禀报道:“他让人就近买了十几个烧饼和两碗羊杂汤,在公堂外的台阶上用的饭。”
一旁的左副都御史闫俊辰冷笑:“他倒是谨慎的很,一点把柄都不肯留。”
刑部左侍郎许良则是无奈道:“更重要的是能屈能伸似这等人,再耍什么小手段也只是白费心机。”
借午饭的事情给焦顺使绊子,是柳芳主动提出来的,不拘是焦顺在公堂里用饭,还是擅自离开,都能趁机给他来个下马威。
如今谋划没能奏效,又听许良满口的不赞成,柳芳本就阴郁的五官愈发深沉,抬手正要挥退那小吏,却听许良道:“还是先见一见吧,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晾着他,拖久了反倒落人话柄。”
见闫俊辰也是微微颔首,柳芳便也只好吩咐道:“去把他领过来吧。”
那小吏领命去了,不多时就把焦顺带到了偏厅。
等焦顺上前见礼之后,柳芳明知故问的道:“你可用过午饭了?”
焦顺不卑不亢的抬头一笑:“劳少卿大人挂念,下官早听说大理寺的杂碎堪称一绝,今儿试了试,果然名不虚传。”
说到这里,他又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更正道:“呃,卑职说的是大理寺门外卖的羊杂碎。”
“哼”
柳芳如何听不出他是一语双关,当下冷哼道:“徒逞口舌!你以为”
“咳!”
听柳芳言语不对,许良忙干咳一声打断了他,心中暗叹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这两榜进士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