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头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个做嫂子的又如何能僭越这些规矩?
何况她也没道理为了迎春与大老爷夫妇死磕。
于是咬了咬牙,便也顺坡下驴直接告退。
离开缀锦楼之后,她憋了一肚子的闷气,自然不会继续在园子里继续逗留,直接就领着平儿风风火火的出了省亲别院。
“二奶奶。”
“二奶奶。”
守门的婆子恭敬见礼,等到王熙凤领着人走远了,这才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今儿是什么日子,这怎么一个个都往园子里跑?”
“你管它呢,咱们自己警醒些就好如今里面还有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呢,咱们可千万别忘枪口上撞!”
返回头再说那缀锦楼里。
王熙凤走后,邢氏又开始极力夸耀那孙绍祖,她其实也不知孙绍祖的家世人品,只一味往前程与钱程上掰扯。
不过等到了入夜后,她的话渐渐就少了。
沉默寡言的,隐隐又透着躁动不安,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好在对面是二木头迎春,别说瞧不出异样来,就真瞧出了异样也绝不会主动探究。
铛铛铛
到了亥时晚上九点,一楼的座钟刚开始报时,邢氏屁股底下就像是装了弹簧似的,猛然跳起来慌里慌张的道:“这鬼天气热的人心慌,我去外面随便逛逛你且睡下吧,我回来就在楼下客房里安歇。”
迎春忙也跟着起身,温吞道:“那我让人给太太掌灯。”
“用不着,我只在附近走走,要那灯火做什么!”
邢氏极其生硬的推拒了,然后不由分说就提着裙角下了楼。
夜色中,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绕过层层花圃,眼见前面黑压压一片假山,心知是到了蓼汀花溆,忙一面左张右望,一面学起了猫叫。
刚叫到第三声,那黑洞洞的假山里就迎出个魁梧的身形。
邢氏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好奇焦顺是怎么进来的,正要开口询问,却被焦顺连拉带扯往假山里拖去。
被那铁钳似的大手抓住,邢氏立刻想起了往日里快活,当下什么心思都没了,两条腿踩着棉花似的任凭牵引。
眼见到了一处背人的所在,焦顺在前面放缓了脚步,邢氏心知是到了正地方,忙瞪圆了眼睛往里张望,不想却忽听有个妖媚放荡的声音笑道:“嘻嘻,我说是叫春的猫儿吧,偏你非要出去看,难道还真怕那死丫头来抓呀?!是谁?!”
说到一半,那人才觉察出了不对,吓的放声尖叫起来。
邢夫人听着这声音很是熟悉,可被那尖叫声吓了一跳,哪还顾敢仔细分辨?
她下意识转头就逃,不想却被焦顺拦腰抱起,大步向前丢到了那女人身边,嘴里嘿笑道:“问那么多做什么,这时候来的自是与你作伴的妙人!”
上章都起名叫幕间了,自然是枝节铺垫无疑,为啥还会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