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纵使在京城置办产业又有何用?”
“琪官也要去西洋?”
贾宝玉先是吃了一惊,继而便艳羡起来:“听说珍大嫂子的三妹妹也要跟哥哥一同前往,这佳人知交俱全,当真是羡煞旁人。”
他想到柳湘莲傲立船头,左边是尤三姐、右边是蒋玉菡,三人乘风破凉的绝美场景,不觉竟有些痴了,直恨不能以身替之。
柳湘莲纳闷道:“你认识尤家三姑娘?”
“也不算正经认得。”
贾宝玉笑道:“先前我们家大花厅不是拆了吗?中秋年节都是在东府里设的宴,那时候曾远远见过一两回,相貌身段都是上上之选你不是一直说要寻个绝色人物为妻么,如今可算是如愿了。”
“这唉!”
柳湘莲闻言却是长叹一声,对着贾宝玉欲言又止。
“怎么了?”
贾宝玉奇道:“你一向是个爽利人,如今倒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
柳湘莲这才道:“这一路千难万险,我身为男子都不知能否扛的住,如何还敢带一柔弱女子出海?先前不过是怕她找上门来不好分说,暂且虚与委蛇罢了,等南下时我就把话跟她说清楚,让她另寻如意郎君。”
“这”
贾宝玉闻言皱紧了眉头,想劝他宁可两人死在一处,也好过辜负美人恩重,可转念又一琢磨,自己又何尝不是辜负了林妹妹?
和尚不说秃子,也只能随他去了。
再说回宁国府里。
就在贾宝玉乘车离开的同时,焦顺和贾珍正一面推杯换盏,一面商量合伙做生意的事儿。
就听焦顺道:“造车的工坊我负责搞定,铺子你们这边儿踅摸,工部凭造车手艺折银一万两,咱们各自再拿两万两出来,拢共算是五万两的本钱。”
“这”
贾珍听了这股本方案,皱起眉毛捋着胡子连连摇头:“不过是一现成的手艺,就让工部折算成一万两银子的本,怕是不太妥当吧?咱们都是自家人,多些少些倒没什么,却怎能让朝廷白白占了便宜?何况本就是他们不识货,若依着我,拿几百两银子意思意思就得了。”
“话不能这么说。”
焦顺也摇头:“小弟毕竟是在工部修行,凭白拿了衙门的东西在外面卖,若最后赔了还罢,咱们要是赚了钱,必有那这事儿说嘴告刁状的,到那时这买卖如何还能做得安稳?”
“且给了这两成干股,咱们日后往外卖东西的时候,就能大张旗鼓的亮出工部的金字招牌,这比在报纸上打半年的广告都强!”
“再说了,这东西可不是单独一个工坊就能造出来的,若不借着工部的名头,想把各家工坊统合起来谈何容易?”
听焦顺这一番话,贾珍虽然依旧不甘心,却也不好再多做计较,于是转而便又问起了自行车的种种细节。
贾蓉则在一旁神游物外,满心想的都是自己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咳”
这时忽听门外有人轻咳了一声,三人齐齐转头望去,却是银蝶正站在门外冲着里面探头探脑,见里面看过来,她略施了一礼,道:“太太有几句话,让奴婢转告给焦大爷。”
焦顺闻言立刻看向了贾珍,虽说他如今已经反客为主了,可既当着贾珍的面,总要给这地头蛇三分颜面。
就听贾珍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的摆手道:“贤弟快去快回,我等着你继续吃酒。”
然而等焦顺告罪离席出了花厅,他却登时阴沉下脸来,咬牙骂道:“好个没体统的小蹄子,眼里是愈发没有主子了!”
说着,夹了一筷子蹄髈狠狠咀嚼,似是要把谁嚼碎了似的。
贾蓉见状,挪着椅子往他身旁凑了凑,两眼放光的悄声提议:“老爷,要不咱们干脆来个杀鸡儆猴,也免得太太愈发得意忘形,真就为那野种争气产来!”
“呸”
贾珍一偏头啐了他满脸蹄花,连筷子带骨头往桌上一丢,没好气骂道:“就知道惦记老子这点儿家当,你也不看看姓焦的如今正在起势,若真成了气候,咱们后半辈子都指着他了,这时候何苦为了女人得罪他?”
说着,又冷笑道:“我如今全当是多了两个便宜儿子,大的孝敬完了小的再孝敬,真要论起来,谁占便宜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且不提花厅里如何。
却说银蝶和焦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了几句,便施施然折回了尤氏院里。
这边厢尤氏、尤老娘、尤二姐三人也正在用饭。
尤氏在主位上神态自若,时不时劝尤老娘用酒,尤老娘母女两个却都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尤氏这摆的是鸿门宴。
但直到用完了饭,尤氏也不曾像银蝶那般摆明车马的把事情挑破,更不曾问起尤二姐和焦顺之间的私情。
这让尤老娘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心生狐疑。
等到丫鬟们进来收拾碗筷,她假装要帮忙,却趁机把银蝶拉到了外间,期期艾艾的问:“银蝶姑娘,你先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你们太太的意思,还是”
银蝶听到半截便捂嘴乐,直笑的尤老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才开口解释:“亲家老太太难道不知道,我们太太如今一门心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