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干儿子了!况我平素也没少与她结交,比这还不好外传的话,都不知说过多少了。”
彩霞这才放下心来,又与赵姨娘闲话几句,便转回了堂屋里伺候。
…………
这两处各有了伏笔,且先不论。
却说那红梅诗会里,众人踌躇满志各显其能,最终却是探春占了先,以一首七言绝句拔得头筹。
贾宝玉连赞这诗雄浑大气锐不可当,全不似寻常女儿家能做出来的。
林黛玉和薛宝钗却纷纷狐疑,觉得这诗大有抒发郁愤的意思,暗道三妹妹这是遇什么事儿了?
她二人各自旁敲侧击的试探,史湘云则趁机把邢岫烟拉到一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最后羞惭道:“论理我不该,也没脸张这个嘴,可史家如今着实有些困顿,我若全无办法也还罢了,可如今既有现成的银子傍身,又怎忍眼睁睁瞧着家人旧仆受苦?”
因她说的恳切,邢岫烟不觉便动了恻隐之心,又想着她日后终究是自家主母,若一味按照先前商量的法子敷衍过去,彼此难免落下芥蒂。
故此略一犹豫之后,邢岫烟便小声道:“姑娘既说到这份,我也不好再瞒着你,这事儿我们爷其实早有预料,原想着等你们府主动开了口,再商量出个两全之策,却不想姑娘竟主动揽下了这事儿……”
“两全之策?”
史湘云沉吟半晌,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恍然道:“这么说,焦大哥实已有了两全的法子,能解去我家的燃眉之急?那先前何不……”
说到半截,她又急忙收住了言语。
虽对商贾的事情不甚了了,可史湘云也知道赶着不是买卖的道理。
焦顺既说是两全的法子,又刻意等着史鼐主动登门求助,肯定是有需要史家去办——甚或是只有史家能办到的事情,如今待价而沽,正是为了以后能够占据主动。
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因果之后,史湘云沉吟了半晌,这才重又认真问道:“姐姐能否保证,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邢岫烟迟疑道:“他倒是跟我提过几句,可我也听不太明白,但大体并没有什么行凶犯险的事情,于国于民也都有益无害。”
史湘云闻言,毫不犹豫道:“既如此,今儿是我莽撞了,姐姐只当我没跟你提过这事儿,等回去了我就敦请叔叔出面来谈。”
说着,就要拉邢岫烟重新回到席间落座。
她是想帮娘家没错,可既然焦顺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能够解决史家如今的困局,史湘云却也不会傻到为了偏帮娘家,而恶了未来夫家。
见史湘云如此,邢岫烟忙拉住了她,劝道:“姑娘别急,往后咱们也不是外人了,有什么都该商量着来才是——不妨先等我回去找爷讨个说辞,若能两相便宜,也省得姑娘空手而归不好交代。”
听她处处为自己考量,史湘云心下不由得大是感动,同时也有种自此有了依靠的感觉。
老太太虽也体贴疼爱,可到底与史鼐夫妇关系更近,许多事情也不过是和稀泥罢了。
而宝姐姐虽是个热心肠的,却也不会主动牵扯进史家的内斗当中。
只怕也唯有焦顺这个未来夫婿,在面对史家下时,才会站在自己的立场着眼。
竟这一番言语,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亲近。
等落座时,史湘云倒顶了林黛玉的缺,赖在邢岫烟身边说说笑笑。
林黛玉因知道史湘云日后要做邢岫烟的主母,对此倒也乐见其成,自顾自另寻了去处琢磨诗词——旁的无所谓,只是专门避开了宝玉。
就在这时,外面袭人突然欢天喜地的闯了进来,扬声道:“天大的喜事,老爷高升屯田清吏司郎中,不日就要走马任了!”
众人闻言,也都或真心或假意的热议起了此事,探春更是提议干脆改了题目,写几首应景的诗来恭贺老爷高升。
内中事有几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可也不好明着提出来——而这其中的典型,自然非贾宝玉莫属。
他刚才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如今听说要给贾政升官歌功颂德,登时就萎靡不振起来。
眼见旁人都开始挥毫泼墨,他这亲儿子总不好特立独行,只能硬着皮拿起了狼毫笔。
可他论诗才本就只是中之姿,距离钗黛湘云多有不及,比邢岫烟探春也差着一筹,何况又最厌烦这样的文章诗词,勉强写了两首,自己瞧着都反胃,也没脸让姐妹们品评,自己胡乱团了丢进纸篓里,丢下狼毫郁郁寡欢。
这期间陆续有人写好了诗词,请李纨和姐妹们品评。
旁人也还罢了,薛宝钗的一首《临江仙·咏絮》却是得到了众姐妹的交口称赞。
史湘云更是爱不释手,逐句大声诵读了一遍:“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青云。”
然后摇头晃脑的点评道:“柳絮原是一件轻薄无根无绊的东西,偏姐姐有这巧心思,反把它说的极好极妙,不落俗套。”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唯有宝玉大摇其头:“姐姐这首诗原本立意新颖,然而偏沾染了什么仕途经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