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句,当真是莫名其妙的紧。”
焦顺冷笑:“没来由?我看未见得吧。”
“这”
听是话里有话,贾蓉身形又矮了三分,讪讪打探道:“侄儿实在听的糊涂,还请叔叔示下。”
“你琏二叔就是我找来的。”
焦顺居高临下的盯着贾蓉:“拿了我的好处还想首尾两端,莫非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他是打算稳扎稳打,却不是要忍气吞声,而是想既要韬光养晦又要有所作为故此虽放缓了对王熙凤的攻势,却绝不会眼瞧着贾蓉出卖自己,而毫无动作。
果然是他!
贾蓉证明了先前的揣测,想着到了嘴边的肥肉,愣是被焦顺给弄飞了,心下满是怨愤,嘴里却讪讪道:“叔叔可冤死我了,我哪里就敢”
说到半截,就见焦顺的脸色目光越发阴冷。
贾蓉打了个哆嗦,便没敢再狡辩下去。
心里盘算着,这大半年过去了,许氏对自己而言早没了新鲜劲儿,便真被父亲扒了去,倒也没什么打紧的。
只是自己近来过的潇洒滋润,全凭焦顺分润的好处,若真恼了他,断掉这些进项
“干爹!”
想到这里,贾蓉果断选择认怂,深施一礼道:“是儿子错了!求您老看在我平素伺候的还算周全,就高抬贵手饶了儿子这一回吧!”
焦顺:“”
这父子俩还真是不要脸的祖宗!
想到自己在宁国府的外宅,还需要他做个幌子顶在前面,焦顺又盯着贾蓉半晌,直到他额头沁出细汗来,这才冷声道:“看在你母亲面上,这回我就饶了你,若再敢有下回,南边儿的买卖你就不要沾手了!”
“是是是,儿子再不敢有下回,再不敢有下回了!”
贾蓉一面庆幸自己软的及时,一面却又暗恨不已。
这该死的,果然是要拿这事儿威胁自己!
自己堂堂宁国府的继承人,难道就任凭他个家奴搓圆捏扁不成?
贾蓉连吃了三次排头,一时竟冒出了奋发图强的念头。
可左思右想,他也没想出该怎么奋发、怎么图强,最后只能盼着亲爹早死早托生,自己也好尽快继承家业了。
返回头再说贾琏。
他气冲冲进了报夏小厅,见王熙凤独自在屋里,却也是面沉似水的样子,心下先就松了口气他固然风流惯了,却绝不想自己头上也沾染颜色。
眼见王熙凤抬眼望来,他立刻先发制人:“那蓉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原想着王熙凤或是遮掩狡辩,或是顾左右而言他,自己再当面将其拆穿。
谁想王熙凤毫不示弱的冷笑道:“二爷能惦记外面的,旁人自然就能惦记家里的,只是我学不来二爷的放荡风流,连让他吃了几回闭门羹不说,今儿实在躲不过去,也只两句话就打发了!”
听她旧事重提,贾琏又羞又恼,仍然强行指责:“我早说这些侯崽子多半不安好心,你总不以为意,偏还怪我多心!瞧瞧,这到底是召了狼来”
“我自然比不得二爷!”
不等贾琏把话说完,王熙凤再次冷嘲热讽:“二爷都不等外面惦记,自己就争着抢着去做那些腌臜事儿了!”
“你!”
贾琏被她顶撞的暴跳如雷,有心要摔几样东西,可又怕像先前那样彻底闹翻贾蓉的事情让他有了危机感,这才看似是兴师问罪,其实却是为了重修旧好来的。
于是深吸了口气,放缓语气道:“就算是跟我置气,这些日子总也该消停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哼”
王熙凤将两只勾魂夺魄的丹凤眼往上一翻:“明是二爷找上门来,指着贞节牌坊说人不干净,偏怎么又是我在置气?”
先后几次伤怀,她实则已经对贾琏没了夫妻之情,否则也不会起意要便宜贾蓉。
但想到自己既要整治焦顺,又要提防平儿这小蹄子,少不得要借贾琏的力,于是便稍稍缓和语气,给了贾琏一个台阶:“二爷成天不着家,却怎么竟也知道蓉哥儿的事儿?”
但凡贾琏随便找个理由,她也就借坡下驴了。
谁成想贾琏却是洋洋得意的道:“也亏得是焦顺提醒,否则哼!”
说到半截,想起方才两人是孤男寡女,虽不大相信他们敢白日宣,贾琏心底仍是有些不痛快。
“焦顺?”
王熙凤却是大吃一惊:“怎会是他?!”
而见王熙凤震惊不已,贾琏却只以为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奴才竟会吃里扒外。
一时不由得意起来,没口子的赞道:“我一贯不大瞧的上他,不想他倒是个识大体的,从徐氏哪里听了些风声,就急急忙忙禀给了我。”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横了王熙凤一眼:“不想就被我逮了个正着!”
这回王熙凤却顾不上反唇相讥了。
她愣怔着坐回了床上,好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好个焦顺,真真是好算计!”
王熙凤原提防着焦顺借平儿之手算计自己,谁成想他竟反其道行之,选择了从最出人意料的地方破局!
因双方冲突的起源,就是焦顺包藏不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