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改错字
是夜。
焦顺好说歹说,才劝住邢岫烟未曾分房。
他难得收心养性,想要陪邢岫烟谈天说地,偏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遂好奇道:“你闲事都在家做些什么?”
“原本有暇,常去林妹妹屋里坐坐,除了说些家长里短,就是做针织女红、或者妄议几句诗词歌赋对了,偶尔也会下棋。”
这些
除了家长里短之外,焦顺是一样都不会。
虽然闲扯也算是陪伴了,可整日里家长里短的嚼舌根儿,总觉得拉低了他焦主事的格调。
至于麻将牌九什么的,他和邢岫烟都不感兴趣。
思来想去,焦顺便想到了上辈子玩过的桌游,于是便道:“这些事儿我只怕不成,不过我知道有几桩游戏,最适合大家凑在一起解闷,等明儿让人弄出来试试,大年底下的咱们也热闹热闹。”
邢岫烟倒不在乎什么游戏焦顺有这心,就足够她心怀感激了。
她愈发抱紧了焦顺的胳膊,柔声道:“大年下的,衙门里事忙,爷且莫因为我们误了正事儿,真要弄,等过完年得闲再弄也是一样的。”
“不妨事。”
焦顺笑道:“上半月忙些,如今各处的文书都已经呈上去了,若没有查缺补漏的差事,三五日也就封库了再说我只需抽空铺排下去,自然就有人办妥了,也废不了什么事。”
听他如此说,邢岫烟自然也就没再劝。
两人相拥着,先是说些日常琐事,渐渐天南地北无所不论,也不知谁先犯了瞌睡,双口不知不觉变成了单口,随即声音声音渐低,最后化作了微不可闻的鼾声。
转过天。
焦顺上午轻车熟路的处理完公务,趁中午吃饭的时候,在狼人杀和三国杀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狼人杀制作起来虽然简单,但勾心斗角的成分太重,不大适合孕妇闲暇娱乐。
再说焦顺对三国杀也更熟悉些,二十郎当岁的时候颇凑了几个牌友,三不五时的约在一起耍耍。
可惜没几年的功夫,牌友们一个个成家立业上老下即便能勉强凑齐一桌人,不是直奔酒局,就是整些简单刺激的,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影日了。
总之,焦顺花了一下午时间,照着记忆把三国杀的牌面文案,全都整理了出来。
然后找来了刘长有,将制作要求简单描述了一遍。
制作这些东西,对刘长有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那英雄立绘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叶子牌上就经常画有水浒人物。
甚至连游戏规则,他都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而察觉到是这是一套玩物后,刘长有也愈发认真的起来毕竟能为上官处理私事的,才称得上是心腹。
他恭敬的接过那文案,郑重请示道:“大人,不知您想用什么样的画风,是婉约还是豪放?是宫样还是苏样?用什么材料板式?人物形象是照着演义来,还是”
听刘长有一连串说出许多花样,焦顺只觉的脑仁疼,他不过是想要陪邢岫烟和丫鬟们解闷罢了,何曾想的这么仔细?
有心照着后世里的形象给刘长有打个样,可又实在没这手艺。
最后只好模棱两可的道:“你办事我放心,别的我一概不问,只要精致耐用就好。”
想了想,怕刘长有真就精工细雕起来,忙又补了句:“不过是件玩物,年节时拿来耍耍,差不多就成,也用不着太过劳心费力。”
刘长躬身头应了,顺势就拍起了马屁:“大人果然是匠心独运,先前那样板戏闻者无不交口称赞,这、这”
“三国杀。”
“这三国杀一经问世,必能风行天下!”
焦顺连忙摆手:“我弄来在家解闷,什么问世不问世的。”
刘长有虽是在拍马屁,但交口称赞一说却并不为过。
因那文艺汇演给出的筹备时间实在太短,各厂即便是想照葫芦画瓢,都未必能赶得及。
于是就有人打起了蒙学话剧团的主意,想方设法的请他们去做技术指导,顺带登台演出以便就近观摩。
这七八天几乎是一天一场,把几家国有工坊都转遍了,主要演员喊的声嘶力竭之余,也引发了不小的影响。
绝大多数观众都对样板戏大加称赞,甚至坚定认为这比什么劳什子的京剧、越剧、黄梅戏,强出不知多少倍。
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观众一多半都是匠人出身,见了这等讴歌工人阶级的舞台剧,自然是感同身受与有荣焉。
少数文化素养比较高的官吏,虽然未必赞成通篇大白话的舞台剧高过京剧但那些戏剧唱段再好,说的也是别人的故事,这样板戏却是在竭力鼓吹工部官僚的功劳,而但凡有志于仕途的,谁又不想将自己的功绩广而告之?
一时各种言论喧嚣尘上,愣是把焦顺这外行人弄出来的四不像,抬到了一览众山小的高度。
对此,焦顺也是颇为自得。
勤工助学等新政,相当于是支撑他在工部立足的根基躯干,这样板戏则等同于向四方延展的枝叶光靠根基躯干可长不成参天大树,唯有开枝散叶才能显出木秀于林!
等到散衙之后。
焦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