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罢了,既是给他备的生辰贺礼,不说和平日灶上的相比,起码也要是我自己诚心实意做出来的才行。”
她素来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任凭紫鹃再三劝说也不肯改主意。
无奈之下,紫鹃只好向亭外的迎春求助。
但迎春沉默了许久,竟也唤过厨娘交代说,往后再做什么无需顾忌,一应流程都要照着平日里来。
“姑娘们怎么就……唉!”
紫鹃急的直跺脚,同时心下也禁不住有些感动。
能让姐妹如此情深意切的,只怕也就是宝玉了,要换了第二个人过寿,万没有这等福气!
…………
日头西斜。
焦顺一脸疲态的从车上下来,拧腰晃胯的活动了片刻,这才在香菱忧心的目光中,走近了东厢房里。
一进门,他就把自己扔到了罗汉床上,用脚把炕桌推到角落里,伸展着四肢骂道:“这帮督察院的真不是东西,前两天没寻着老子的错处,竟就把许多麻烦事一股脑推到了爷头上,今儿我忙的连如厕都得跑着去!”
原以为这几日在内阁,只是虽是备询而已。
谁知道了地方才知道,里面大佬们关起门来开会,外面这些小角色也甭想闲着,跑腿沟通、提供数据是最基本的。
一旦里面定下章程,相关的部门的就得赶紧开小会,争取在最快的事件整理出几套具体实施方案,供里面的大佬们参考讨论。
而这些方案有一大半都会被打回重做,甚至直接弃置不用。
即便是被暂时采纳的,也大多还要交由衙门里继续研讨,然后再进行扩大讨论,最终能留存下来的十不存一。
这也还罢了,最坑的是这次陪同尚书、侍郎们来内阁议事的,主要是军械司和司务厅,这两处与焦顺不说是死敌,起码也是仇怨颇深。
搞的他一边要应付外敌,一边还要处处提防背刺。
这劳心劳力的,真是一日足顶十日!
香菱听他抱怨,却不知该如何宽慰况且在她心里,那督察院都是了不得的文人才子,断不能轻易亵渎。
于是只默默上前,帮焦顺褪掉官靴,轻车熟路的帮他按摩双腿。
“玉钏……呃,她娘过寿,请假回家了是吧?”
就焦顺一个人唾骂,自觉也没什么意思,正想找个捧哏的,忽然想起玉钏是请假回家了,登时也熄了骂人的亮相。
慵懒的躺在床上,任凭香菱施为。
恰在此时,他隐约嗅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下意识抬头往正中桌上看去,就见上面果然正摆着个小巧的食盒。
“这是?”
灶上没这么快开饭,而且就算到了饭点儿,直接端盘子过来就好,弄个食盒其实不是脱了裤子……
呃
这歇后语不太适合饭前用。
“啊!”
听焦顺提起,香菱忙道:“爷不说我差点给忘了,那是二姑娘让人送来的因宝玉过寿,她和几位姑娘都闹着学厨艺,这不,做出来先紧着给爷送来一份,说是请爷帮着品鉴品鉴,若还使得,明儿还要接着送呢!”
焦顺闻言却是眉头一皱,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听说前两天就开始了。”
香菱用指头戳着尖俏的下巴,努力回想道:“大约之前做的不太好,所以就没给咱们送来。”
啧
前儿焦顺才和宝钗通了信,明明信上问起近况什么的,宝钗那边儿却是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回馈的内容,除了讨论如何整顿工坊提升产量,就是一些公式化的言语。
自己这鸿雁传书的法子,是不是走歪了?
怎么感觉有点舔狗的意思?
要是舔到最后应有尽有还好,若是一无所得……
要不,且先推说事忙,冷落冷落宝钗?
可转念一想,又怕这好容易才搭上的线,就这么彻底断掉。
唉
这海王也不好当啊。
一个不留神可能就沦为舔狗了!
焦顺换了拖鞋起身来到桌前,边打开食盒享用迎春竭尽全力烹制的饭菜,边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和宝钗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