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谋了个龙禁尉的官职,可又一直补不上实缺。”
说到这里,他又用袖子掩了半边脸,悲声道:“这当口,却听说家里现成的爵位竟差点流落到了外面,你说我这心里能不急、能不能恼吗?”
“你是知道我的,错非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也不敢寻到老祖宗面前,更不敢找衅你的心腹家人”
“什么家人不家人的!”
这时贾赦满面不屑的插口道:“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难道还比得上咱们之间亲近?!莫说是你了,那来旺父子要真敢昧下你家的爵位,我也断不能容下这两个欺主的刁奴!”
来家父子虽系王熙凤的陪房,属于她的私奴,但贾赦作为王熙凤的公公,以长房当家人的身份出面说这话,却也是合情合理。
而王熙凤作为儿媳,又不好当面顶撞他。
正头疼该怎么化解这内外夹击之势,一旁王夫人却先开口了:“现下却不好妄下结论,也兴许那焦大并没有爵位在身,又或是他没把这事儿告诉来家呢否则又怎会过了这许久,来家都没有去袭爵?”
王熙凤听了这话,眼前就是一亮!
现如今再惦记那爵位,怕是没什么指望了,来家要想全身而退,也只有咬死了不承认知道这事儿。
而失去了继承爵位的希望,来家以后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为自己卖力了。
偏这事儿又不是自己捅破的,他家就是要怨要恨,也恨不到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这反倒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
该怎么知会来家照此行事呢?
王熙凤看看左右,一时却也没有脱身之策,只能暗暗祈祷来旺父子不要胡乱漏了口风,坚持到自己设法把消息传递过去。
临近戌时,来家三口正在家中用饭,冷不丁就听院外有人砸门,直闹的左邻右舍犬吠不止。
来旺手里的筷子一顿,连嘴里的饭菜都忘了咀嚼,含糊不清的问:“这时候,会是、会是谁?”
“我去看看。”
来顺心下也是暗暗打鼓,毕竟那动静听着就不像是善茬,但他仍是起身笑道:“兴许是双全又来送酒了。”
这话连他自己都骗不了。
双全一个酒肆的伙计,怎敢把来家院门砸的山响?
来旺自然也明白,儿子这是在宽慰自己,于是狠命咽下嘴里的饭菜,扶着桌子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徐氏二话不收,也默默跟在了后面。
到了大门前,听着外面乱糟糟开门、快开门的呼喊,来家三口虽然仍不晓得,究竟是王熙凤那边儿出了岔子,还是别处走漏了风声,但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果不其然。
刚把门闩下了,外面就如狼似虎涌进二十几个家丁,其中倒有大半是宁国府的人。
不过看到为首的分别是贾蓉和林之孝,来家父子又略略松了口气。
当初因来顺出首告发,逼死了赖大的头号心腹邓好时,大大扫了赖大的面子,也让林之孝家的看到了对抗赖家的希望,不惜颜面认了王熙凤做干娘。
如此一来,林之孝自然也算是半个王系自己人。
却说贾蓉进门之后,见门内只有来家三口,立刻扬手一挥下令道:“快,给我把焦大找出来!”
后面立刻分出七八个豪奴,分别闯进了东厢和堂屋乱搜。
贾蓉又咬牙切齿的盯住了来顺,当初设套坑死贾瑞的时候,这来顺还只是个凑热闹的小人物,他蓉大爷甚至都懒得多瞧来顺一眼。
可现如今再见着来顺,却似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虽说贾蓉也并没有想着,要去补个实缺受那官场的拘束。
可想不想是一回事,有没有却又是另一回事!
何况现在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是本该属于自家的爵位,竟差点被个狗奴才夺了去!
都说断人财路是杀人父母,这夺人爵位又何尝不是如此?!
越想越是不忿,贾蓉下意识往前两步,就待先给来顺些教训尝尝。
“蓉哥儿!”
林之孝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笑着劝道:“事情还没定下呢,他家又是二奶奶的陪嫁,这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贾蓉这才住手,嘴里却兀自不服道:“怎么没定下?那焦大和云家是同一天脱的籍,必是有爵位在身的!”
说着,又狠狠瞪了来顺一眼:“我们府里的爵位,凭你一个狗奴才也敢惦记?!”
来顺嘿笑一声,晒道:“那爵位好像本来就是给奴才的吧?”
贾蓉先是恼怒,继而却又眼前一亮,忙指着来顺,对林之孝道:“瞧瞧、瞧瞧,他自个都认下了!”
林之孝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来旺,正要说些什么,来旺却抢先发问:“焦大身上有爵位的事儿,府里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之孝还在犹豫,要不要告知来旺实情,旁边贾蓉却已然得意洋洋,把脱籍时间相互对照的法子说了出来。
“云家竟然”
来旺这回可当真被惊到了,他奉命去长安帮张家退婚时,是亲眼见过云光的那官威、那气派、那豪横,谁成想竟也是家奴出身!
来顺在一旁也郁闷不已,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