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惊反喜。
向那守门小厮道一声谢,就匆匆回了轮胎小院。
到了偏厅正厅被用来当临时厂房了就见自家老子正陪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说话。
那小厮早等的满脸不耐,可又不敢冲来旺宣泄,只能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就像是屁股底下有根针似的。
眼见来顺从外面进来,那小厮立刻一跃而起,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可算是回来了,走走走,赶紧跟我去见老爷!”
“劳烦再稍等片刻。”
来顺冲他微微一颔首,然后就转头对自家老子道:“爹,我有话要跟您说。”
“这怎么成?!”
那小厮急赤白咧的道:“老爷等的久了,若是怪罪下来”
“我自会主动请罪,绝不会连累到你。”
来顺随口顶了他一句,就拉着自家老子到了外面廊下。
“爹!”
他压低了嗓子,郑重道:“这上赶着的机会,咱们可不能再犹豫了!”
司棋那边儿就给了三天时间,当时也没确定是当天开始算,还是今儿开始算,要从当天算起,明晚之前可就得兑现承诺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来旺虽不知道儿子藏了什么心思,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狐疑。
不过他也没有深究,在廊下来回踱了几步,一咬牙道:“罢了,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今儿咱们父子就搏它一搏!”
来顺大喜。
当下父子二人又计议了一番,然后开始分头行事。
来旺自去寻王熙凤助阵不提。
却说来顺跟着那小厮,先绕到了东跨院里,又来至贾赦的书房门外。
“你在这儿候着,我去里面禀报一声!”
那小厮说着,就躬着身子跨过了门槛。
其实也没什么好禀报的,来顺站在外面就能清楚的看到,贾赦和邢夫人都在厅中等候。
相对应的,那夫妇二人自然也已经看到了来顺。
因此那小厮刚一进门,还没等开口说话呢,贾赦就不耐烦的摆手道:“磨蹭什么,赶紧让他进来就是了!”
那小厮只得又转回头招呼来顺。
来顺进门后躬身施了一礼,口称老爷、太太。
话音未落,贾赦就冷笑道:“怎么耽搁这么久才过来,莫非老爷我还请不动你了?”
“老爷言重了。”
来顺不卑不亢的道:“小的方才出府办了件差事,回来才知道您派人传我。”
“哼”
贾赦哼了一声,倒没再追究这个,而是皮里阳秋道:“听说你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又曾上过蒙学,想必也知道些人伦我且问你,为何自古至今都是男主外女主内?”
呦呵
这出了名无理搅三分的大老爷,竟还主动讲起大道理来了。
不过来顺又怎会轻易被他难住?
当下笑道:“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小的也说不明白,不过既然沿用了这么些年,必然是有些道理的。”
贾赦原本还等着他反驳,或是哑口无言呢,谁成想他竟认下了这套说辞。
当下精神一振,正要据此要求来顺投靠自己,不要坏了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惯例。
不想来顺又补充道:“就譬如说我们奶奶和二爷,现如今二爷奔波在外,我们奶奶照应着府里上下,这不正是男主外女主内么?”
“呃”
贾赦登时被噎了个半死。
他光想着自己是男人,王熙凤是女人,正该遵循男主外女主内的惯例,却忘了自家儿子才是王熙凤的男人。
如今贾琏奔波在外,王熙凤守着家里,不也正应了男主外女主内的说辞么?
贾赦一时憋的吹胡子瞪眼,好半天才又冒出句:“你们这些狗奴才若是在外面闯了祸,难道还能指着你们奶奶抛头露面,亲自去衙门往外捞人?!”
这话其实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摆明了是在说,他贾恩侯可以亲自引入官方势力插手,而王熙凤身为内宅妇人,却没那么方便救人。
不过
这翁媳斗法,贾赦却只能动用这种盘外招,显然是在府里奈何不得王熙凤。
其实他要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老老实实帮着把这买卖撑起来,届时难道还能少得了他应得的那份?
偏他夫妇非要狮子大张口,弄得双方互为仇雠。
心下腹诽着,来顺嘴上继续见招拆招:“老爷放心,我爹头一天到那院里,就跟下面人定好了规矩,就算是太尉老爷派来的,也一样要安分守己。”
顿了顿,见贾赦似乎没有听懂,又着重补充了一句:“否则就算二奶奶不张口,我爹也能把官司打到太尉老爷面前!”
这下贾赦终于听明白了,这分明是搬出了王子腾和自己打对台!
“大胆!”
他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可张大嘴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毕竟来顺一番话滴水不漏,表面上完全是在顺着自己说话,毕恭毕敬的没有半点冒犯之处。
他鼓着一张老脸,癞蛤蟆似的瞪着来顺,竟是就僵在了那里。
好在旁边还有个邢夫人在,见丈夫一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