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声音,听得星铭头疼不已,一转身又坐到椅子上叫人。
“来人,找个侍女给我按摩揉头。”
灰子秃子对眼一看,心道不好,少将军何时有这样的习惯,难道是做给表小姐看的?
于是他们精挑万选,从正堂那边请来了清霜。
清霜、清雾曾经是将军夫人的侍女,是后来才跟着辛屠棉是,自然对少将军也照顾有加,所以一听灰子来请,只和下面的小丫头一交代,立马就感到了西跨院。
“少将军,怎么头疼了?少夫人正在将军房里呢,胸闷得厉害,刚刚夫人还让人去请封先生了。”
这话,其实也是清霜故意说给星铭听的,夫妻吵架,都各自难受,要是互相心疼,说不定很快就和好了。
星铭闭眼假睡,并不回应,倒是顾鸢一听封先生,便蠢蠢欲动,上次他给她的粉末的确有些用处,图上以后,肌肤光滑不少,就是不知所谓催情何解,并未觉得异常。
既然封水也来将军府,那她再去看看情况,说不定还能将那个粉末改良,做成专用的护肤用品,届时她便有了独家物什,肯定能大赚一笔。
谁知顾鸢才从西跨院出去,星铭后头就换了一身衣物,碧云阁里歌舞兴盛,点心美酒也多不胜数,他昨日多喝了几杯,衣服上一身酒气,还是换洗一番,再去父亲那里。
他为自己开脱,绝对不是忧心书心,更不是怕她知道自己流连烟花之地,只是不想被父亲训斥。
清霜被打发走,心里跟明镜似的,却又装作不知情,小心叮嘱:“少将军头晕,切不可洗漱太久,免得邪风入体,坏了身子。”
星铭烦闷的摆摆手,叫人抬水擦背更衣,不过两刻钟,竟也到了将军处。
却不知在那以前,人家早就说了好多话,连他不屑解释的,都由将军亲口说了。
不久前,将军被辛屠棉从军营叫回来,竟然是解释许久之前有关方文厚、葛伯阳之事,他并不欲多言。还是辛屠棉公然坐到薛将军的腿上,强迫他如实说来,若是不说,辛屠棉白皙的手掌就往他胸膛里钻。
“好好说话!”
当着儿媳妇的面,被小妾这样对待,薛将军到底有些不自在,面色红的发黑,不知道是晒的,还是羞的。
“下去”,薛将军推了推腿上的人,辛屠棉跟没听见似乎的,纹丝不动,薛将军无奈,干脆扶着不让她倒下去。
也就是在这种怪异的情况下,薛将军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讲了当时的情况。
那时小皇帝上位六年,也只有二十来岁,自然比不上萧柘老谋深算,萧柘大军兵临城下,小皇帝被大军吓得惶惶不可终日,他不顾朝中大臣反对,主动开口求和,并按照萧柘之言,清除身旁的奸臣、亲信。
萧柘名为清君侧,实则早有不臣之心,否则也不必用了三年时间,带着大军从元台镇而来。
为了铲除异己,并威胁、震慑小皇帝,萧柘讲的奸臣名单,几乎都是朝中主战派的官员,除了文职大臣,还有当日在场的将领。
总之一句,只要是为小皇帝卖命的,不论是谁,都逃不了一个死。
萧柘处于上风,小皇帝的位置岌岌可危,方文厚作为班国主战的将领,哪能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他为人迂腐不堪,只认死理,为报知遇之恩,甘愿以身受死,维护朝纲稳定。
而小皇帝不知是傻还是懦弱,竟然全都听从,一个也没放过。
两军交战,死伤输赢,都是天意。
方文厚愚衷,认命求死,不愿倒戈,即便薛将军与他是旧相识,也不能公然将人从名单里剔除去。
“那葛伯阳呢?他为什么…”书心对当年的恩怨一知半解,遇到这难得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
于是薛将军搂着辛屠棉的腰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