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辛姨本来是父亲一个部下的妻子。”
从将军府出来,星铭主动讲给书心听:“她刚结婚没两年,丈夫就打仗去世了。据说她不信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么死了,一个人千里迢迢,从乡下跑到了军营找人,非得听顶头上司说一句她才信。”
书心问道:“上司就是你爹?”
“没错。”
星铭回忆拉到多年前:“父亲体恤部下遗孀,出面安置她,渐渐的,辛姨也接受了丈夫的离开。”
“那时候,我阿娘还在,未听说老头子和她有什么联系,只是定期派部下去送一点抚恤金。”
书心怔怔听着,算算时间,他们相识竟有十年之久了。
但她不解:“抚恤金不是一次性支付的吗?为何定期去送?”
星铭白了一眼,恨恨道:“老头子看人孤身一个太可怜,大发善心,要半年给一次。”
这明显的不满、讥讽,书心自然听得出来。以至于她也怀疑,薛将军对辛姨是不是早就有了感情?
不然他也太有先见之明了,送部下遗孀抚恤金,最后遗孀成了自己的夫人。
世界上有这种机缘巧合吗?
书心不大信。
她不好说编排长辈的话,只在心里暗自想象一番,然后试探着问:“这样不怕被人发现吗?”
“其他牺牲士兵的家属也有。”
“那还挺公平的。”
*
其实辛屠棉那人,心里傲气的很,可不是谁的救助都愿意收的。
当时薛将军有个姓张的部下,早年丧妻,见她长的好看,就想娶她做填房。
她想也不想,就给拒了。
说起这事,薛星铭倒是一脸自豪,仿佛辛屠棉拒绝了别的男人,再给他爹做小妾,他便跟着高人一等似的。
“呵呵,可能是那个张将军不好看吧。”
书心抬眼看了一下星铭,他的相貌真是优越,尤其那一双眼睛勾魂摄魄,若不是有此等美貌,她也不会对他倾心。
而星铭与薛将军有六七分相似,说不定年轻时候,薛将军也是一副好相貌。
“想什么呢?”
“没什么。”
书心拜访了薛将军,一桩心事已了,再加上身子大好,看起来容光焕发的,一笑更是迷人。
星铭望一眼,再望一眼,他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
当天晚上,星铭早早洗漱了,躺那等着,希望能有个良辰美夜。
书心看他一眼,他就对她一笑。
书心解了衣服躺下,他马上凑近,动手揽住纤腰。
抱着、搂着就算了,还动手动脚,一会碰这里一会碰那里,没个闲的。
书心不愿,捂住他手,轻声斥责:“你别乱动,封先生说了,得把药吃完。”
两个月的补药,还有一两天。
“你也太听他的话了。”
星铭把头埋在书心背后,鼻子一抽一抽的,声音闷闷的,很不开心。
难道听大夫的医嘱还算错了吗?
书心不服他的指控,诘问道:“你才听他的呢,都差点叫爹了。”
听说那天他单膝跪地,张口就是义父,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书心故意奚落他。
“那不是为了你吗?”星铭更不开心了。
他撅着嘴唇故意靠近,热气喷到脖颈上去,痒痒的。
“别说话了,我不舒服。”
书心伸手去推他的脑袋,娇声拒绝。
等他后退一点,她整个人便从他胳膊里挣脱。
然而,一转过身,却见他身子蜷缩在被窝里,还低了半个头。
“你怎么了?我不笑话你了。”
书心比星铭大两岁,总会有意无意的把星铭当孩子,他一示弱,她就忍不住去哄。
“封水非要认我做义女,是他不对。”
一高一低,说话不方便,书心便也往被窝里缩了缩,视线与他齐平。
然后语重心长的说:“不过这还是因为你性子太过,他怕有个万一,有这层关系,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下手会注意点。”
“你知道吗?他左手是会施针的,因为怕你瞎吃飞醋,以后借机报复,所以才故意找了邓卓施针。”
“你怎么知道啊?”
“我自然知道。”
书心想起三人的约定,怕星铭吃醋连累邓卓,便含糊其辞:“反正你信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