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请受星铭一拜!”
星铭不顾阻拦,替书心认了义父,还下跪行礼,如此侮辱,他受了,但若书心能活过来,也算不得什么!
封水难以置信,他不过是想在嘴上占些便宜,好叫少将军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得罪他封水,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
没想到这少将军倒真是“实诚”,说跪就跪,说拜就拜,若再推三阻四,倒显得他小气了。
“烦请少将军将无关之人请出去,封氏针法秘传之技,不能给外人相看。再有,少夫人病情危急,需得安静。”
如此一来,房内只留了两个施针之人。
*
睡梦中,书心恍惚看见世外桃源,那里有父母双亲,有白马书院,还有身形挺拔、相貌俊俏的少年,众人欢声笑语,叫她流连忘返。
“书心,我们一辈子都要这样快乐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胸口被蜜蜂蛰了一下,刺痛直达灵府,再一回望,刚刚的花团锦簇顿时一空,半个人影也没有。
镜花水月,虚幻之梦,书心找啊找,那个承诺她要一辈子快乐的少年不知所踪,霎时心痛难忍,流下两行清泪。
“封先生,少夫人有反应了!”
毒入心脏肺腑,需得在附近下针。
邓卓经验有限,封水不敢贸然用他,便自己先用左手在心脏处施了一针。
书心有了反应,两人皆松了一口气。
尤其邓卓,他惊讶得语无伦次,纵使父亲在世医人,也从未有此神迹。
“莫大惊小怪,接下来,要看你的了。”封水收回左手,静等时机。
*
门外。
星铭一出门,正遇上薛将军一脚踹来。
今日人多眼杂,不知哪个多嘴的,将他跪叩封水认了义父一事说出去,把薛将军气得够呛。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你……你……”
“爹,你做什么,我也是为了救书心,你不是也想救她吗……”
“还想狡辩!”
薛大成勃然大怒,又自随从手里接过马鞭,狠狠抽了十大鞭。
“你真的是要把我气死啊!”
十鞭下去,薛将军气得直喘。
“父亲,书心……”
星铭正欲说些什么,被薛将军眼睛一瞪,顿时又闭嘴了。
他双膝跪在地上,后背火辣辣的疼,要不是生扛着,真直不起来了。
“去跟封水说,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给他上药。”
薛大成将鞭子朝随从手里一丢,转身离去。
清雾脆生生答一声“是”,目送将军离开。
这时星铭才把视线移到两个侍女身上,满脸的不高兴, 他背上皮开肉绽,疼得呲牙咧嘴的,脑子全被疼痛占据,压根想不起来,清烟、清雾是何时过来的。
但是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那个女人的主意,管的太多了!
*
月光如水,万籁俱寂。
星铭跪了好长时间,连新来的俩侍女都在门廊上打盹,房里还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星铭如此安慰自己,偷摸着从地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到了书房。
灰子和秃子都被他派出去找药,身边没有亲近的小厮了。
“那什么,杨替,你过来。”
将军离去,少将军罚跪,边上又有两个侍女照料。
杨替没事可做,已经自行巡逻了。
此时被人喊住,他双手抱拳,声音响亮:“少将军,有何吩咐!”
“小点声,你去给我找个大夫,不,找点药,要鞭伤的。疼死我了。”
“是。可我还要巡逻呢。”
少夫人屋门上锁,后被发现中毒,若是贼人下毒,那他不能免责,如此一来,即便少将军府,还是要恪尽职守,不能偷懒。
“得了,在我这还装什么,屁大个院子,又不是将军府,巡什么巡,去给我弄药去,立马就去。”
杨替也在将军府近十年,和星铭算一起长大,故而星铭对他并不客气。
“将军让封水先生……”杨替提醒他少夫人未醒。
“你还说。”
星铭作势要打,却扯动背上的伤口,只好背过身查看。
“那死老头趁机报复,若不是为了书心,我才不会跪他,但他心眼小的很,肯定不会管我,难道你也觉得我罪无可赦,巴不得看我受罪吗?”
杨替点点头,想说少将军所言极是,又摇摇头,说了“不敢。”
他也不再解释,从怀里拿出一瓶粉末递过去:
“将军后背都出血了,刀伤鞭伤差不多,便用这个吧,止血消肿。”
啪一巴掌打过去,“你怎么不早说。”
粉末才撒上,卧房便传来消息,少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