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叙第一反应就是抱住棠茵,将她埋进自己怀里,“你放心,她眼睛看不清。”他想护着她,所以对阴晴不定的明樊解释。
换到平时,他是不屑同明樊多说的。
小妻子敏感又脆弱,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况且明樊脸上的表情实在不怎么友好。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骗人。”明樊蔑视抬眸,仔细端详着棠茵的面部表情。
一个已经被血腥场面逼疯的漂亮女人,像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疯魔似的爱上即将杀害自己的刽子手。
这种剧情居然会出现在现实里?
明樊不太相信,可他从棠茵身上没有看到太多表演的痕迹,女人的行为举止都太过自然,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屠杀对象,知道极端的爱恋是很难装出来的。
尤其是在恐吓与暴力之下很难隐藏真实情绪。
他调查过这位柔弱的人质,一个依附丈夫活命的菟丝花而已,心理素质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欺瞒他们。
但明樊还是有几分放心不下,他总觉得如果不尽快灭口,接下来将发生不可控的大事,“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是危险,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于是故意让迟叙回想起他的曾经,“你还记得被你杀害的第一个女人吗?”
迟叙的第一任妻子很漂亮,婚后三个月,女方出轨爱上了别人,一查才知是骗财的仙人跳。暴风雨那夜,别墅里血流满地,迟叙从温文尔雅的优质男人彻底沦落为变态杀人狂。
他在一年时间里犯下多起案件,故意设下圈套,虐杀一个又一个负心人。
他平等地讨厌每一个滥情多情之人。
有先前的例子在,明樊原本不觉得迟叙会轻易栽到这个装模作样的美丽废物手里。
人妻,二手的玩物,怎么入得了迟叙的眼。
可才不过短短一夜,他就有点拿不准了。
迟叙的偏爱太过明显,甚至偏执到有点“不正常”。
重度洁癖,还愿意拥抱满身污秽的人妻,甚至将她带入自己的房间里;他的原则是不动孩子,现在却为了怀里的女人轻易变卦。
看着面前你侬我侬的场景,明樊越想越不对劲,“她刚才听了多少,你敢保证她不是在假装?我们的名字,包括我们的样子她都知道了,事到如今你还要留着她吗?”
“别忘了之前骗过你的女人们,杀她是迟早的事,你要是不忍心,今晚我自己动手。”明樊话音未落,上前一步想要拉走棠茵,却被迟叙侧身躲开。
“别碰她。”迟叙下意识厉声道。
被点名的小人妻慌张极了,她的世界里只有微微光亮,其余都是模糊的,听觉和触觉是她接收世界的方式,可现在,她却听到了同伙先生满怀恶意的威胁,感受到了走廊里丝丝凉风。
这两者都冷得她不住颤抖。
“让我在想想,时间还早,晚上再说。”迟叙情绪缓和下来,对明樊的提议有几分犹豫。
他知道自己在面对小妻子时有点把持不住,可又心甘情愿地堕落沉沦,再这样下去或许真的如明樊所暗示的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她太有魅力了,与她相处,总是令人忍不住去占有她,控制她。
小妻子紧紧攥着迟叙的衣领,她不怕去死,她只是不想离开先生的身边,“不要…先生不要……我不想和他走…”
“别怕,我去去就回来,你在这里乖乖待着。”迟叙捧起她的脸蛋,不顾明樊在场,疯狂地汲取甘甜。
喘着粗气,掠夺一般地接吻,吻到棠茵唇瓣发肿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乖宝宝…你要相信我。”
“好…我会乖乖听话…先生,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很害怕……”
先生的嘴好柔软呀,他好爱自己,甚至愿意和她在同伙先生面前接吻。
小妻子这样想着,对着两位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明媚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笑,明艳地如同满山鲜花般夺目,本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被绑架后总是战战兢兢以泪洗面,病美人总是哭哭啼啼,这突然的一笑,令两个大男人的心头都漏了一拍。
身处黑暗,本就没见过明亮璀璨的星河,恍然被盈盈秋水的眸子吸引,也怪不得他们。
‘哼,笑什么笑,真不要脸。’明樊回过神后在心里唾弃一句,却垂眼不敢再去看她的笑容,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躲避什么,在怕些什么。
他把这种莫名其妙的心动归结为放荡女人的勾引。
都是些下等把戏!
再看他的好搭档,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抚摸着女人的侧脸,眼底的痴迷怎么也挡不住了……
棠茵不清楚自己的先生离开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等了太久,久得凭空生出几分委屈。
她能感受到日落余晖的金光,温暖地洒在她身上,现在的世界是一片安静的橙色,太阳…已经不知不觉快要落山了。
“好久呀…我好想你呀先生…”小妻子喃喃自语,她一直在等待爱人回来,直到现在都有些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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