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杰对棠茵是又馋又怵得慌。
怵是因为被她的示弱整怕了,每次棠茵勾引他,他都要挨一顿程行的打。
馋是真馋她身子,就算是她昨天和程行结婚成亲,周君杰也不在意。
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棠茵站在山头上张望,那日的山风大,她单薄如纸,面色苍白被吹得近乎透明,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弯弯的柳眉微微蹙起,似有化不开的愁绪,反倒是衬得那副美丽动人的容貌更为心惊。
当时他就在想——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儿呢?
想让你去触碰破坏,又想你去将她关起来精心呵护,所有好的坏的情绪,都想不加保留地在她身上发泄。
正如现在,对上那示弱的神情,周君杰又开始心软,把手抽出来,支支吾吾说,“你要真的难受,我让钢子去隔壁要碗热水给你。”
棠茵小小声颔首,“谢谢……”
说完舔舔有点干裂的唇,又把身子缓缓抱紧。
还是太冷了,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被风一吹,阴冷又潮湿,冻得人不住得打颤。
“唔……有点冷…”棠茵搓着胳膊,抬头看周君杰,视线一对上,那人认命地脱下外套丢过来。
鼻尖往上凑嗅了嗅,摇摇头,“不行,这个有烟味,我不要这个。”
哎?
咋回事啊,还嫌弃上了?感情是绑了个祖宗。
呼吸加重,周君杰被她闹得有点烦了,伸出手指她,“你别蹬鼻子上脸,就这一件,能盖就盖……”
话还没说完,柔弱可欺的美人流下几滴清透的泪珠,面上失了几分血色,乌发如瀑般散落在肩头,有几缕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沾上泪水,黏糊在脸侧。
窗外又刮来一阵风,棠茵冷得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那道可怜兮兮的视线令人心烦,周君杰夹着烟出去,给守门的大块头嘱咐几句,过了会,他在门外抽完烟,和钢子一起进来。
周君杰手里端着碗冒着热气的瓷碗,钢子怀里抱着棉被。
棠茵被五花大绑,手还在身侧,没办法接碗,扭动着示意,“我手还在里面呢,你帮我松松开。”
周君杰觉着她应当跑不了,叫钢子去松绑,谁绑的谁来解。
双手自由后,棠茵乖乖地接过碗,喝了两口,一股热流从嗓子眼流入胃里,这才舒坦了些。
夜深人静的时候。
钢子睡在外头的椅子上,周君杰抱着胳膊靠在炕上打盹,还没睡一会又被棠茵叫醒。
“我好像发烧了,好难受呀……”
白得透亮的骨节微微弯曲,抓着他的胳膊晃悠,周君杰被摇醒了也没发脾气,认命地细声安慰。
有点后悔自己绑了这个祖宗。
昨天他去镇上,找到公用电话联系了家里人,拿到回去的名额,还叫了司机来这里接他。
只要再过一会,他就能把棠茵带回去做小老婆。
棠茵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到时候被他困在陌生的城市,就是想跑也没办法。
至于程行……早就被捕兽夹夹住腿掉进了坑里,要是能活着爬回来起码也得断条腿。
周君杰还买通了打手去堵他,不死也得留下半条命,他不担心这人能找来。
况且他全程避开了人,没人知道他的踪迹,就算是怀疑也没有证据。
周君杰就这么过了一晚,天蒙蒙亮的时候被钢子摇醒。
他起来看还在昏睡的棠茵,见她脸上透着不自然的潮红,赶紧用手背去碰。
手下的肌肤火烧般得烫!
周君杰抱起棠茵,神色慌张,“赶紧,让赵叔开车去镇里的医院,救人要紧。”
两人忙得忘了收拾屋里的东西,急急忙忙地把棠茵送到了医院里。
挂上点滴,等医生过来说暂时没事了,周君杰提溜在嗓子眼的心脏才平缓下来。
棠茵还昏迷躺在病床上,白着脸蛋,纤细的手腕露出来,手上扎着针,像一朵快要凋零的蔷薇,靠着流入动脉的药物续命,脆弱又令人怜惜。
小文村。
牛红香睡到一半心里不安稳,套上外套拿了斗笠冒着雨到柳家。
“程儿!棠茵!睡了吗!”
屋里漆黑一片,牛红香喊了两嗓子没有人应,凑近一看,这里屋的门都上了锁,里头哪有人啊。
慌了神的牛红香撒欢了腿跑,先去最近的杨芳翠家叫上他们夫妇,又去村长家里叫人。
村长拿着手电筒出来,一听是柳棠茵和程行都失踪了,把铜钹拿出来边跑边敲打,弄出的动静大,一路上叫了好些人出来。
村长把大家招呼到屋檐下躲雨,“咋回事,谁见着程子和他媳妇了?!”
李叔睡梦惺忪回忆说,“今儿个锄完地,程子说想媳妇了,太阳没下山就扛着锄头往回走……”
“不可能!”急红眼的牛红香打断他,“他快天黑了都没回家,棠茵在我这里,晚上吃了饭回去的。”
杨芳翠急得跺脚,披着褂子绕着王铁牛打转,“你们说棠茵回去看到程子不在,是不是找人去了,一直没回来啊,她身子一向不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