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再温声细语地安抚一番姑娘们的心就让姑娘们去休息了,只不过叫住了冷衣。
“凝碧,一码归一码,你今早对教习嬷嬷出言不逊是为何?赵二狗又是谁?”
冷衣早想好说辞,但不能显得太平静,这些个恶毒的女人可不想你在她们手里一点恐慌都没有。于是冷衣慌张地看一眼脸色不好的教习嬷嬷,怯懦道:“我并不是故意对嬷嬷出言不逊的,只是当时……我脑子有点乱,想到了曾经欺负我的人。”
“你是想说,嬷嬷像那个赵二狗一样欺负你?”
“不不不,只是我当时很难坚持下去,只有想点什么能激发我的事情才能坚持罢了。”冷衣摇头道。
“呵呵,倒是有趣。”
“……”意味不明的笑让冷衣有些毛骨悚然,仿佛她洞察了冷衣在说谎,又仿佛只觉得有趣。
冷汗快要浸湿冷衣的后背了,胡妈妈才道:“罢了,这件事就此揭过吧,你回去吧。”
“是,妈妈。”冷衣迫不及待想走,但转过身时总觉得身后的目光如泥潭一样凝固住她的四肢,她被迫走得极慢,直到走到转角才从那种压迫中释放出来。
太可怕了,但前方还有更可怕的在等着她。
“今天九月初四,十二月初一就是大考了,怎么办?”
冷衣一回到宿舍就听到微风焦躁的声音,然后她一现身就受到了四个人强烈的注视。
“害人精!”微风不屑地说,然后转头不看她。
冷衣倒感谢微风的快人快语让自己有可以说话的时机,于是她故作轻松道:“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十二月的大考倒数第一不是很明显是我么?难道你们以为我在短短三个月能比得上你们三年的练习?”
“那当然不可能,”夏花冷冷地道,边说边走到冷衣的面前,“就算给你半年,一年,都不可能比得上我们,你练习了一年,我们就会再多一年,你永远都追不上我们。”
“这么说来,胡妈妈的新制度对你们是个无稽之谈,对我反而是酷刑了。”冷衣毫不示弱地与夏花对视,而且显得更有气场,“你就这么自信能永远在我之上?”
“我、就、有!”夏花一字一句道。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坐在床边看书的弄月合上书道:“说起来真不一定,夏花,你忘了吗?我们以后还要学媚术,那时候凝碧和我们是一个起点的了。”
“啊!”本来跟着夏花耀武扬威的微风惊叫一声,露出害怕的神情。她小时候见过暖风阁的女人学媚术,那惨无人道的画面给了她很深的阴影。与目前学习的东西比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地狱啊!
原来还是要学媚术的,冷衣还以为花魁真的高贵洁净不染纤尘。夏花的表情也微微变了,但她依然高傲:“媚术又如何?凝碧,我会让你知道,你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我。”说罢,她回自己床边。
我也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冷衣暗暗地想。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微风陷入了旧时的阴影之中,瞥到角落里的舞雪跟个没事人一样,她不可思议地道:“舞雪,你难道就不害怕吗?最后一名就会有惩罚!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更加水深火热!”
一直默不作声的舞雪想不到微风会注意她,她眼神木讷,慢吞吞地说:“我只擅长跳舞,如果我是最后一名,也无话可说了。”
“你还真没用啊,不过也好,这样我就不担心垫底了。”微风对舞雪鄙夷道,然后她又觉庆幸。
接着就被夏花训了,“你怎能生惰心?妈妈可说了,我们受到的威胁越来越多,如果不再努力一点我们的地位就保不住了。”
“……你说的是。”对于夏花的指责,微风表面顺从,心里的怨毒却滋长,她早就看不惯夏花高人一等的做派了,什么事都要指手画脚,凭什么?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她的家奴了!
午休便在这关系恶化的气氛中度过了,拜胡妈妈所赐,她们五人成不了朋友,只能是敌人。
今天下午是器乐课,由云秋来担任老师。
云秋身穿橙色枫叶纹罩衣,内搭绛色齐胸襦裙,发髻高耸,红玉簪于其上,真真是如秋天火红的枫叶,明媚动人,艳照四方。
她看冷衣她们五人的脸色惨白,娇笑道:“怎么个个摆着个臭脸,难道上我的课你们不喜欢?”
“自是喜欢的。”云秋的话可把四位小姑娘吓傻了,一个个直摇头。
姑娘们一一落座于古筝前,由贴身丫鬟帮忙戴义甲。
云秋轻快地笑了几声,然后开门见山地介绍今天的课程,“今天你们要学新的古筝曲《归去来兮》,先读一读曲谱罢。”
闻言,其他姑娘都翻开曲谱阅读,只有冷衣睁着一双水灵的蓝眼睛望向云秋。
像小猫一样渴求的眼神没人会拒绝吧。云秋心生欢喜地走到云媚身边,手抚上冷衣的发顶,夸道:“你真的好像波斯猫啊,好可爱。”
冷衣:“……”被人当成猫来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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