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雷比欧达传教的一幕,哥利亚立刻急怒。
在场的人,可是他花自己的休息时间,偷偷背着姐姐,押注在夏佐大人的势力上,一位位勤勤恳恳找来的。
像他这样派出去邀请各国宾客的使节骑士很多,但他知道自己的特殊,夏佐大人不只是小小的魔法顾问!
得知夏佐大人受女公爵之命破案剿匪,他心悦诚服,恨不得今天就开拔,由此证明离开了姐姐他也能做好事情。
而眼下,他有种好不容易采的葡萄被别人往筐子里装的感觉。
太可怕了!
必须阻止!
再等下去,都要酿成酒了!
哥利亚抽剑,盘算了一下雷比欧达的牧羊人身份,缓缓抬起手来,估摸着砍掉先知的一只手应该足以证明他的衷心。
而正当他想通这一点时,夏佐拍了下他的披风,迈步走到人前。
“首席骑士大人。”雷比欧达酸溜溜地说,“我帮他们在出征前赐福,不会唐突吧......”
“不会。”夏佐冷静的纠正,“算失礼。”
“那假如孩子们也对真理与信念有着非凡的渴望呢,我的救赎和苍鹭并不冲突......”
“想都别想。”
“您这样,太过专断了。”雷比欧达正了正他的牧羊杖,“您应该先听听我的真理,损失不了什么。”
夏佐冷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从刚才见到雷比欧达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个人同先前那个胖使节情报头子西吉一样,直接认出来了面具背后他的身份。
两人在路上同行,根据隐士所说,雷比欧达又是有智慧的那种人,仅凭推理也能猜出来。
夏佐倒无所谓,他恨不得现在就摘面具行动的爽快,这个面具只是给下人和使节看的。
可行动就在今晚或明天,比武大会的午夜前,他必须得先拿下贩卖器官的强盗窝点这条线索。
牧羊人给他整这一套。
夏佐知道,这种牧者型的传教士最让人头痛。
他看上去很慈悲,或许也真的慈悲,热衷于游走在弱势群体之间,但解决实际问题吗?
不一定。
可明面上,杀又杀不得。
这招,是夏佐在麦提那玩剩下的。
“你的真理,还不够格让我来听,离开吧,别自取其辱。”夏佐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接过哥利亚手中的长剑。
见夏佐的动作,雷比欧达无畏地笑了笑,甩响袍子席地而坐。
“请吧,首席骑士大人,假如我的旅途走到了终点,也没什么,请不要迁怒于无知的孩子。”
“你还知道他们是无知的孩子。”夏佐高举长剑。
两人之间前后大约隔了五步的空间,只要一个步伐加直刺夏佐便可以取掉先知的性命,剑或许会先戳破他的肺,亦或者折断几根肋骨让他遭受痛苦,但最简单的方式还是挺刺喉咙。
周围的流浪骑士站了起来,身份的差距让他们不会做出逾矩的举动,但假若,他们的领袖在此屠杀手无寸铁的牧羊人,一定会损失大部分军心。
这是夏佐不想看到的。
‘真费劲,要是周围围的是猎魔人,早一剑劈了这个红袍弟弟。’
巫师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在面具下低语,同时,他把剑举的更高了,并将有雕花纹路的一面展露给所有人,日光照耀下,太阳的金光均匀洒在荒芜的沙场上,而夏佐一身漆黑的束腰劲装,看上去就像是冷血的刽子手。
黑色与金光的组合,看的在场骑士一阵恍惚。
夏佐举着剑,脚下不乱,以稳重的步伐上前两步,面具后的眼神如乌云般压在雷比欧达的头顶。
“我以烈日之名,在陶森特神圣的土地上,宣布你,雷比欧达......”
他语气严肃,浑身肌肉紧绷,身后的哥利亚一时间也有些呆滞。
在沙场,众目睽睽之下,砍了牧羊人......晚上还要去剿匪......
是否有些过于专断冷酷了......
“我们只是聊了几句天,大人。”
“是的,我以名誉起誓,甚至没有说半句女公爵的坏话。”
“对!他只是关心了下我们的家里事!假如对陶森特不敬,我们会先处决他的!”
“......”
一时间,所有骑士几乎都皱眉凑上来,他们有的甚至称愿意起誓永远不见雷比欧达,只求首席骑士饶过这个牧羊人。
这些话,夏佐听在耳中顿觉有趣。
才短短半天时间,能得到在场骑士的信任,雷比欧达如此年轻,水平确实不差。
他低头,盯着雷比欧达的眸子,对方毫不怯弱的对视回来。
这家伙是真不怕死?
他从雷比欧达的双眼中找到了平静、睿智.....嗯,甚至还有几分理解。
夏佐不禁有些意外。
人都引颈受戮了,还会给刽子手投来理解的眼神,这还是他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说。
“我今天见了两个耿直的人,或许耿直真的会有好运......”
“您说什么?”
雷比欧达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