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装好了,别路上摔下来让马踏了。”
夏佐一边交代,一边帮女孩系好战利品——马基伯爵的脑袋——在侧面挂钩上,拍了一下后腿,目送枣色母马离去。
马背上,格温刚刚从雷霆魔药的副作用中恢复,彻底代谢掉还要几天。
“老师,您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吧,实在弄不明白就把这脑袋给酒馆老板,尽快带着人来找我。”
“知道了,老师当心。”
她回身扶正盘起的银发,只留下一个苗条的背影,在马背上一颠一颠。
“还好这狗熊死后变回去了,不然真麻烦了。”
夏佐揉了揉眉心,将长剑从焦黑尸首上拔了下来,外边裹着的银刃已经从护腕处裂开,露出里面的钢芯结构,看上去岌岌可危随时会脱落。
他随手把剑插在侧面的长包裹里,抓出那把贵重的单手剑空挥两下,喃喃道:“格温和我配合能杀掉狂战士了,嘿嘿,但也只是刚好杀掉,对方毫无准备那种......”
不管怎样,斩首行动很顺利。
他一点感性魔力都没加,点数全然充到了体控上。
估摸一下自己的战力,夏佐翻身上马,准备去命令沿途的农奴转向回家。
然而,烂泥刚在脚下作响的刹那,他耳后传来了一阵不自然的动静。
夏佐回身盯着峡谷,深邃的谷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每一丝风吹过,都似乎带来了不知何处的呢喃声,让人脊背发凉。
他驭马绕了一圈,听的更仔细。
除了风声,雨声,他还隐隐听到了一串整齐的......马蹄声。
夏佐瞳孔一阵收缩,将携带的炸弹和易燃的东西丢在峡谷口,随后擦亮火石甩了出去,挽住缰绳掉头狂奔。
吉索人出来接应了。
巫师面色阴沉,知道引动这点落石挡不了多久,但爆炸声总能让人更安心一些。
轰————
......
“我刚好像戳下他耳朵了!狗娘养的!”
汉密尔顿双手死死攥紧铁矛,在战场上跟着其他人已经冲锋两个回合,那种向着尖锐生锈的武器狂奔的感觉真不好受,跑起来时脚下的泥会收缩,比北方的半身人还紧,扑哧噗嗤整条腿都插进里面。
摇了摇头,他端正神色蓄势以待,即使再疲惫也必须顶住,两方步兵一打起来就是纯纯的绞肉机,这还是下雨加天黑,不然你可以在这片场地上看见五颜六色的东西,随便捡点什么丢进湖里都可以给钓鱼人打窝用。
像这种连后勤问题都不用考虑的会战,最要命了。
“刚刚什么东西炸了一下,你们听清了吗?”汉密尔顿啐了一口,滚出一颗牙,“就刚刚,我确信那里响了一下,地震似的。”
“在意这些干嘛,啊——啊——又来了!”身旁的人不安地喊着,好像是花匠的儿子,他话还没讲完,就被后面的人推着前进,三排长矛分为上中下在他身体右侧排开,而他自己要笔直向前,上一排的人死完了轮到他们,这很公平。
“杀————”
他们被推着跑起来,有的倒霉鬼摔倒被踩进泥里憋死,有的望向对面的骑兵,祈祷下辈子投胎也在马上打仗。
随着速度的提升,他们和身边人的步伐保持在同一个频率,整齐划一的“哐哐”声是世界仅剩下的动静。
“不!”那家伙大叫着,浑身都在更加怪异的扭曲,就好像铠甲里进了条蛇,“求求你,不要!”
“停下————”
“停下————都停————”
两边的信使高吼起来,企图挽回些什么,因为他们身旁的代职骑士下令了。
这批人是幸运的,在彻底碰撞之前,几个前排的人绊倒了后面的。
等回过神之后,银发的女骑士策马走到中间喊了两句。
然后,她向着对面的骑兵,丢出来了什么东西,汉密尔顿发誓他看这一切的时候眼睛没眨一次,像所有人那样静静看着,但就是听不清。
“喂,刚她在说什么!喂,该死——你真倒霉。”他呲牙咧嘴,努力将借着月光看清的东西忘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花匠没有儿子了。
非常肯定。
一整排几户只有他活下来了。
“停手!战斗结束了!”骑士拔出佩剑,响亮地横拍自己的胸甲,“叛国贼已死!没有理由继续了!”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们可以好好呼吸了。
两只猎犬扑上去,争着要去啃食那个女骑士抛出来的东西,被她抬手用轻弩射死在地上。
“有马的!都跟着我一起!你们全部!所有!”她声音响亮,但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应。
场面有些太安静了。
这时,一个浑身黑色劲装的影子利落从阵营里冲出来,催马在阵前绕了一圈,和女骑士交流一番,他重新喊了句管用的话。
“走!去取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众人轰然响应。
汉密尔顿强压下一串打完仗后应说的咒骂和脏话,立刻环顾四周,他看到了几个披着斗篷的高挑身影,背着夸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