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什么?”
夏佐没有直接问方法,既然女术士不惧怕首座,她的自信已经能证明一些问题。
但仔细想想,女人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
打个瞌睡,就屁颠屁颠跑来递枕头。
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
夏佐漫不经心转动着一枚金币,眯眼看着她。
女术士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
“别那么激动,我不要你的配方,参与无聊的实验只是爱好,我来城堡是为了一段咒语。”
“一段咒语?”
夏佐走到近,把金币拍在女人脚边。
“展开说说。”
尼莎没有立刻开口,她上桌的时候已经脱了靴子,现在百无聊赖动了动脚趾,若隐若现的银色符文在皮肤上闪烁。
她的脚趾修长,宛如琴弦,轻轻弯曲着,随时准备奏响某种神秘的旋律。
脚踝处有串精致的脚链,每一环都镶嵌着微小的宝石,它们如同多彩的水滴,散发出柔和的微光。
这让夏佐立刻想到了一个巫师世界的传说,有些女术士可以用脚施展魔法,因此还引发学徒间一年一度的比赛。
果然,正在他出神时,脚链摇曳发出“沙沙”声,似乎是为了呼应着它主人的节奏,一个漂浮咒被施加在那枚金币上,让其凭空翻飞。
“就像丰收女神弗蕾雅的故事一样,这个世界诞生了我,我不比丰收女神强大,可同样以少女、成熟母亲、弯腰驼背的老妇示人。”
“在我看来你一个也不像。”
“呵,不是每一个母亲都要怀孕。”女术士懒洋洋扫了夏佐一眼,继续讲:
“我收养了一个孩子,他家人因为养不起就想把他卖给巫师,他在我这长大后逃走,还找人给我下了诅咒,干嘛这么惊讶?他不是巫师堡里的任何一个...我可不会领养蠢货,但破解诅咒的咒语肯定藏在脚下城堡的什么地方......某本书里,但是太多了你要帮我找出来。”
将红色长发绕到食指上,她翘起唇角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那东西很显眼,是一本红色的书,上面刻着狼头。”
听明白的夏佐摇了摇头,知道这八成算一个委托任务,帮女术士破解诅咒,她带着自己逃脱。
现在这时候,该问更多的信息,于是他换了个方法表达。
“你凭什么以为我能找得到,你在这里应该已经留了很久、”
闻言,女术士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是啊,万事都要有个理由,但......我也不清楚,是因为你特别吗?因为城堡里其他人都是废物?还是你有配方当凭借,行动的时候不会被处死?”
讲着,她抱起自己的双腿,在烛光下微微一笑。
“因为我相信你。”
夏佐一愣。
女术士聊天就是这样,虚实结合,以至于他也分不清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有一点夏佐清楚,那就是他并不喜欢女术士对待弱小的态度,是,这个世界弱肉强食,随意对待实验体去追求突破。
他在适应,但没快到那个程度。
于是,他整理思绪,沉沉道:“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把我弄出去,你已经有一半的煎药配方了。”
“我说了我对配方不感兴趣!”
“是吗,你大可以拿这一半配方让首座帮你找咒语,我不介意。”
“你真应该去当谈判专家,早生几年马哈坎的那帮矮人或许就不用挨饿了。”
她冷哼着翻了夏佐一个白眼,将火红的长发捋顺到肩膀一侧。
“昨晚你看到的信就是答案,首先,你知道这里的巫师是在做错事的吧......”
她怜悯地笑了笑,继续:“即使对巫师来说,这都算残忍的,只是外面一直腾不出手来管这里,但恶有恶报,恶行自会滋生仇恨。”
夏佐未置一词,示意她继续。
“实验体中有个孩子,他‘自愿参与’了突变早期的实验,失败的药剂放大了他的情感,他几乎被刨成两半了,可命运让他从尸体堆中爬了出来,甚至带着一队和他同样遭遇的孩子跑了出去,他叫吉兹拉斯。”
“他带着仇恨,想象一下,本身就有精灵血统的他在哪儿都是被排挤的对象,带着仇恨跑出去会怎样呢,对了!他会复仇!”
尼莎翡翠色的双眸闪烁着,看着那枚漂浮的金币,缓缓地继续。
“他领导能力很强,和精灵的关系不错,一帮残次的猎魔人几乎没有人类的感情,他们冷血而疯狂,是完美的杀手,现在又有组织的获得了精灵的帮助,所过之处农户闭门不出,诸侯捂着王座颤抖,你想想,面对如此‘培养’他们的缔造者又该怎么报答......”
夏佐隐约猜到后面的故事。
“你说了这么多,是要告诉我......”
“没错,昨晚送信的人,就是他,他能回来复仇,也能带你离开。”
......
从女术士那里出来之后,夏佐本想去埃文德玛的实验室看看,城堡中的任何书都应是他的新目标,有【猎魔人感官】在手,找东西不难。
但他被守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