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不一样的惨?
“现在不是纠结该怎么卖驴的时候,眼看着都过晌午了,总不能一直站在岸边被雨淋吧?”老康站出来主持大局,当落汤鸡的感觉确实不太好,裤衩子都湿漉漉的。
啥也别说了关键时候还得看我康哥,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好人啊,再看看那个招风耳,说是佛门弟子,可张口闭口就要驴命。
“还不是躲伱和三元被忽悠做的仇?别以为小鬼子的势力就在关外,实话告诉你,就算是在大西北都有他们渗透的力量,所以即使在这,咱们一样算不得多安全,该走就走别停下来,你说的那个人暂时不用想了,仅在石门杀的那点人还不够做我引出他的诱饵,类似的再来个几回还差不多。”
“秀才你把那个黑包收好了,里边都是不能沾水的法器!”
一样米养百样人,不喜欢唠嗑而已,正常正常,能接自己这趟活儿就不错了。
强是一定的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强。
“啊呃——啊呃——”
老康略感意外。
无论是赵三元还是吕秀才,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继续没心没肺的讨论干饭问题,因为接下来没什么特别要去做的事情,边走边玩就好,反正兜里的钱够用。
他本就反感强买强卖,有钱买不到所有的东西,况且要是对方拒绝那就更不会勉强,大概率是对方撑船水平不够,没自信接下这趟活。
没错,就是在东方列车事件后,一直拉着几人走南闯北的那头毛驴儿。
“所以我建议换个路数,驴身上什么都能少,只有皮不会少,咱们把它皮扒了做阿胶吧,方法我都会,到时候卖给药铺子,不比卖驴肉赚得多?”
恶劣天气,艄公锐减,这本就给着急过河的人增加难度,然而赵三元还想难上加难。
“不追?那咱们在躲谁啊到底?”
这件事,老康一直秉承着全力而为的态度,不管是作为师侄,还是长兴子对师父的恩情,此血海深仇要是不报,那都算不上是个人。
或许在几年前他内心会产生犹豫或动摇,但几年经历下来,兄弟几个无论是谁,心境都潜移默化发生了改变,至少当下要说整死这个凶手,老康肯定没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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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康大惊失色,人都有点愣了。
不会持才自傲,更不会妄自菲薄,老康很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他也清楚三元有多少能耐,知道兄弟俩的极限能摸到哪。
你妈妈的给我师父甩河里冲走了咋整?
“那您老想引出的那个人怎么说?咱们马不停蹄的南下,对方就算察觉到是咱们干的,万一撵不上不知咱们在哪可咋整?”
“南月村”
老爷子的话一直都如圣旨般有力度,所以见有船过来后,哥几个哪还顾得上害怕不害怕的,赶紧吆喝那艘船过来接客。
“你们没有胜算。”
遭点罪就遭点罪吧,至少终于碰到敢接这趟活儿的了,反正毛驴儿最高兴,不用担心被做成阿胶或是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
天上淅淅沥沥,下边黄河翻滚,他不止想找船载人还想载驴。
“.”
“没啥事儿的话就去鄂北吧。”莫闻山习惯性掏出老烟枪,奈何木船晃悠的太厉害,浪花和雨水又数次将火柴打湿,没办法只能先忍一忍。
好几个三才和点传师,外加近十个坛主还有一大堆徒子徒孙,连河北最富的石门分坛都给端了,就这都没法把一个人给引出来?
“师父,咱们过了河去哪啊?”
他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但没料到师父真的会选择继续往南走,现在地处中原距离关外已经很远了,没必要再继续往南走吧?
“师父啊,为啥是鄂省?咱们转道去晋省或是皖省都行吧?”
毛驴儿眼泛泪花。
蓑衣斗笠下,看不太清艄公的五官,但这次对方没有继续高冷保持沉默,缓缓吐出三个字。
“师父,我和三元能对付得了么?”
“一个字,因为鄂省牛杂面和热干面香。”
真不是他喜欢爬墙跟,实在是木船就这么大,虽然风浪大了些,他耳朵又有毛病,但坏的是一个不是一对,右耳朵听力一直都很好。
如果可以的话,哥几个自是不想走的这么急,但被困在北岸已经两天无法过河了,今早莫闻山卜了一卦后拍板说今天务必过河,不能留在北岸。
“咦?好像来船了?”老康扶了扶眼镜框向南边眺望,发现不知何时河面上雾蒙蒙的,一艘木船在时而翻腾的河水中驶来,单是看一眼就有够惊险的,木船和船尾身穿蓑衣斗笠的艄公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水浪打翻。
见这架势,老康心里一咯噔。
“老乡我知道南月村好了,我的意思是怎么走啊,这大雨磅礴的,要是太远的地方那就不去了。”
不管赵三元如何发问,艄公的回答就这仨字。
“再说了卖驴肉和卖驴皮并不冲突,又没说只能卖一样。”
祝福你天天能吃上驴肉火烧!
莫闻山稍稍沉默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继续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