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就知道是个傻白甜,这种人怎么可能敢来闯局拜门?
“顶天粱搪桥,我是翻垛一样对盘子,你们真要是水线子也滑不了,当场就插了你们(大当家的睡觉,我是军师二当家不是小喽啰,有事先跟我说,如果是奸细也跑不掉,直接在这要了你们的命)
老康内心苦笑。
心想真糊弄不过去了,只能提前说明来意。
希望老北风是真的在睡觉,而不是被二当家的干掉。
“么哈么哈!”
“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寨背靠沙(是道人)”
“晒哒晒哒(谁让你们来的)”
“四排牙苦水窑子,梁下单苗(吕家药铺东家的独子)”
“啥路脉(什么原因)”
“窑转了,幛联不正,飞叶码人(出事倒了霉,急忙来搬救兵)”
阴柔男面色一惊。
没料到俩人的身份还真的很出乎意料,竟是俩个道人,当听到是吕家药材铺独子委托前来后,心里已经有了数。
问题是,道人的黑话切口咋这么溜?寻常马匪都没他门清,恐怕只是随便编造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吕家的财力虽然不厚,可奉省地界上的胡子都清楚吕家跟老北风有交情,谁脑子进屁了会找吕家的茬?
“别梁子的啥报号?(动手的是谁)”
“霸王蔓,青山好!(项青山)”
此话一处,周围嘈杂声立马低了下去。
阴柔男也恍然大悟。
得。
说得通了。
现在奉省地界上,最大势力的两伙绺子,一是老北风,二是青山好,也只有项青山敢不卖老北风的面子。
“好叭哒,不是空子,是尖是腥我门清(你是懂行的,也不是外人,是真是假我明白。)”
老康再次抱拳,“天下大耷拉(不吹牛逼,咱是见过场面的人)”
阴柔男的表情彻底舒缓下来,“家有千口举事一人,咱们虽局红管亮,但顶天粱靠摆子,暂时我来擎局,来人,给二位扯口搬老首甩浆子(咱们这伙子虽人丁兴旺,枪多名声响,但大当家的暂时没法现身,暂时由我来主持大局,来人,给二位朋友上最好的烈酒。)
至此,老康算是松了口气。
最惊险的一关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就看二当家的啥时候派人去营救。
岂料阴柔男刚说完,赵三元就炸了毛,撸起袖子就往前冲,跟头猎豹似的速度奇快直奔阴柔男。
突如其来的情况谁也没料到。
只有老康提前有了准备。
他一直怕三元突然上头。
关键时刻,老康一把抱住赵三元的腰,被拖了好几米,鞋头子都甩飞了。
那些刚刚打消警戒心里的马匪们都没反应过来,连枪都忘了举。
嘎哈啊?
二当家的都说是朋友了,这咋还突然动上了手?
“冷静!冷静啊三元!事都唠明白了你别冲动啊!”
“唠明白了?唠明白个屁,他明显是要把咱们的脑袋搬家,给脑浆子打出来!”
“哎呀不是,你误会了!”
“误会啥?难道是甩籽?还是甩大鼻涕?大三伏天的哪特么有鼻涕甩?明显是要动手!”
沉默。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
“噗——”
也不知哪个大聪明先没憋住笑,发出类似放屁的声音,紧接着山洞内哄堂大笑。
上到二当家下到小马仔,全都笑疯了,更有甚者趴在地上一边捶地一边捧腹。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哥俩一个满口黑话切口,另一个竟啥也不懂。
因反差过于剧烈,倒显得赵三元有点小可爱。
而经过这么一下,气氛彻底松弛融洽下来,即便是赵三元也明白事情好像跟自己的想象不太一样。
“这位小兄弟,搬老首甩浆子是要给你们上好酒,并不是让你们脑袋搬家,更不是要把你们脑浆子打出来。”二当家的抚须笑道:“既然确定是吕家少爷的朋友,就没必要再用黑话切口试探了。”
“.....”
尴尬。
赵三元尴尬的脚指扣地。
做梦也没料到有一天会被马匪们笑话,真特么破了大防,一时间也没功夫去想老康以前到底搁哪失的足当的土匪。
要说贴心,还得是老康,他为了缓解老弟的尴尬赶忙开口道:“既然话说开了,还请让我们见一见大当家的吧,酒啥时候喝都行,只是拖得越久,吕合金就越危险,我看项青山那伙人都挺心狠手辣的。”
二当家的却一脸苦笑,“项青山那伙绺子有多棘手,我们最明白,可不是我不让你们见,实在是大当家的见不了人。”
“为啥?”
“他已经昏迷了足足三天。”
“难道是受伤了?巧了啊,商队里有大夫,只要把人救出来正好给大当家的治病。”康木昂心里有点突突,就像说的那样,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没了主心骨,就算全军出击也很难斗得过项青山,更何况人家是坐镇大本营。
“大夫找了几十个都没用,他的病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