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汝心已定,便遵循此道。尘世之神圣终将淡去,然月亮所在,乃是赠予汝最后的归所,祈届时勿悔矣。"李洛望向坚毅的少女低语。
其未知此举带给少女何种变化,但她是他的"稚灵",如此,任其自择。他非助力,亦不为障碍,乃他作为"创世神"最深处的宽待。
"谢过天父之恩。"月夜见回应,恭敬一拜。
云端的众神宴会照常进行,似乎李洛未临,曾经的破坏犹如幻觉。月夜见凝视欢快的诸神,眸中掠过苍凉。这些神圣果然如创世神所言,不堪承载伟大。
"在奢华里,汝等注定踏上末途。"月夜见感叹,既是怜悯其遭遇,亦责其无力抵抗,只留它们迈向死亡。
酒宴之中,身披黄金华裳的少女舞动谷穗,直觉察觉不寻常。她灵动的眼神追随着感知,遥观高空,一位墨发的少年对她浅笑。
此子她素未谋面,唯有他身后的银发少女——月夜见——她熟识。
少女欲呼救,却发现周遭神圣如未觉察。
"如此果是恰当么,天父?将黑色羊儿混入白羊群,把清醒置入狂乱中。"月夜见不曾明言,她的渴望何等深厚,换来此刻机运。然而眼前少女轻易收获,让月夜见心湖波澜起伏。
李洛未曾洞察月夜间的思绪,或是洞悉,却不置一评。
"汝视界仍狭隘,吾女,此女子将来光彩,即便是汝也会赞许。"李洛目注少女,其面如白玉,九尾金狐,未来的万界主宰,独步天地的至高神。
此时此刻,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妖狐。
"走吧,此地无需眷恋,你难道不期遇未来的圣地?"李洛对月夜见解语。
天庭十日与月色轮换,普照万物。对于月夜见而言,承蒙月之职司是巨大福祉,更别说李洛赐予的月域。
但她不愚,明白李洛不会赠予十二个月亮,一月足矣…… "十二个月轮,十二位源于异世传说的月神,依赖月力生存,其力深厚,非你所能及。去吧,雅典等待着你,那里存有你所需的秘密宝物。"
身为月的神灵,月夜见并不依赖信徒,或许众神并不需要崇拜。以月夜见这类汲取自然之力成神,或者由李洛铸造的神明而言,信仰如梦一般,虽能增强神力,然而并非必需。
"雅典?"月夜见微愕,尽管神系间交流稀少,但对其略有听闻。
李洛的创世之初,尚未来得及形成单一神教体系,别说上帝,连犹太教也只是隐约轮廓。然而这个世界的犹太人,不过是以奴隶身份存在于埃及而已。
犹如历史上的巧合,奇迹般地重演。
"那里有个强大神系?"月夜见惊叹。极东方接近神州,对其他神系,她也略知一二其强大。
严格的神州,勇猛的北欧,放达的雅典,神秘的波斯,以及埃及、印度和玛雅。这都因李洛借鉴星月神话诸多元素,连苏美尔的神话也有其痕迹。
"呵,是强大么?"李洛轻扬起奇异的笑靥。"没错,强大到极点。"
李洛带着月夜见启程,直赴雅典。他们无需跨越海洋,规划先穿越神州,再沿陆路抵目的地。
虽急于相见阿里亚,而今知阿里亚所在,李洛反倒平静,因为不久将与她灵魂共通。
携手月夜见跨越大洋,李洛轻巧涉足神州故土。对他而言,神州并未陌生,艾利亚驻于此方,他的本源深植在昆仑始祖血脉之中。
"长久未归,这片土地产生何等的陌生感?"月夜见诞生于昆仑始祖,然而身为微末之神,并不足以在昆仑栖身。
昆仑之巅耸峙天支柱,是艾利亚。昆仑西有瑶池之西王母,北有万里长龙烛龙,东有元始天尊的殿堂。而南方则是无垠崖壑,唯有那些求长生不老的法师昼夜攀援。
"确实如此,然而这片安宁的土地不会永恒。"黄河河畔,李洛恬静垂钓。
已与阿里亚沟通,不仅是阿里亚,布莱斯坦特姐妹亦身在所谓的欧亚大陆间。曾助力李洛开创新世,此刻实力竟强大得超出想象。
"我不明白,父神为何在此黄河垂钓,而且使用直钩?"月夜见瞩目水下云涌的锦鲤,不明其意。
"跃过龙门者方能洗涤兽骨,转成真龙,就算这样也只是低等神兽。若渴望真正的永生,尚需恒久修炼。这钓竿,是对锦鲤们的机缘之赐予。"
恰是龙门开放之时,众鱼疯狂冲击,渴望稀有的蜕变。但亿兆黄河鱼儿,成就者寥寥。所谓百舟竞流,如此景象。
"难以理解。"月夜见惯于理性分析万物,却不解李洛的打算。
"万物皆含一丝生机吧?"骑乘黄牛的老者缓步而至,悠哉自得,似乎无视激流,径自走到李洛前。
"何人?"月夜见见老人逼近,瞬息施放神威,毫不留情,未顾其生死。
令月夜见惊讶,攻击未及身,一股清风拂过,一切烟消云散。
"老子?"李洛皱眉望着老者。
"晚辈老子拜见天尊。"老人从青牛上下来,向李洛微微俯首。
但李洛不敢承受这礼节,尽管是他创造的此界之物,却非全然归属其下。
"你与外界本体已相连通?"李洛避开话题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