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陆子卿坐在屋里才做完功课就听见敲门声,他开门见是萧彦,便让开道让人进来。”
“我见你屋里亮着灯就过来了,没打扰你吧?”
“没有。”陆子卿合上门,到茶几边落座,“侯爷这么晚才回来,那人抓到了吗?”
萧彦无声摇头,“城门应该是出不去,只是不知道躲在何处,还得费些时日。”
说到此事,他忽然想起来之前的疑问。
“对了,在方阁老府上时,你让我去北面的民房,那么远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能看得见吗?”
陆子卿想了想要怎么回答,他说:“能是能,不过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
萧彦露一丝惊讶,“真的能看见?这么神奇?那……什么时候又不能呢?”
“这个……嗯……”陆子卿有些迟疑,“我心情烦躁不稳的时候可能就不行,但是大概能算出来。”
“心情烦躁不稳?”萧彦问:“你什么时候烦躁过?是因为公务的事吗?还是因为什么?”
单是公务那点习以为常的事,陆子卿倒也不至于烦躁不安,可也不好讲是受了萧彦和陈靖的缘故,一时间,感觉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少顷,他掩饰说:“许是担忧我师姐的事,有时候睡不着,精神便不太好,不说这个了,我倒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做。”
萧彦想着他心情烦躁的事,嘴里问:“什么事?”
“侯爷不在京城时,上上下下没少麻烦你那些朋友。”陆子卿说:“我想在近日请他们吃顿饭,聊表谢意。”
萧彦笑着点头,“该是我来请,今日遇到章尚书的儿子回京,还来了两位朋友,我要请他们吃饭,正巧一起了。”
“这顿饭,侯爷就别跟我抢了。”陆子卿说:“要不然,我于心不安。”
萧彦微微一笑,妥协了,“听你的。”
陈祁被关在刑部大牢,还没多长时间,人就已经憔悴的不行,头发乱糟糟盖了半张脸,靠着墙壁一动不动,像是此前发过疯似的。
吐息的时间,外面就有人走进来,是风启正提着食盒,牢头把牢门打开,风启走进去。
“王爷,奴才来看你来了。”他自顾把饭菜摆上小桌,“这些呀,都是皇上顾念王爷,特意差奴才送过来的,王爷赶紧过来吃吧。”
陈祁没动静,风启又劝说:“王爷的案子还没判下来,何必和身子过不去呢?王爷?”
陈祁依旧坐着没动静,风启慢慢靠近他,手在前面晃,轻声唤着,“王爷?王爷?王……”
“啊——嘿——”
他还没靠近,陈祁豁然嚎叫一声,那模样和吼叫,活像一个不识人的疯子,吓得他后退好几步。
边低声自语“王爷疯了”边往牢房外退出去,待到外面院子时,在廊下正遇到颜骞,
“风公公?”颜骞见他神色有异,问:“怎么了?”
“是颜大人呐,咱家没事。”风启往回看一眼,低声说:“赵王怎么变成那样了?”
颜骞明白过来,“进了大牢有几个不疯的?就算是王爷也不例外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王爷始终是万岁爷的儿子,这么疯着怕是不妥吧。”风启说:“章尚书也没差人传太医来瞧瞧?”
颜骞淡淡一笑,“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像王爷这样的疯病,怕是太医院也不好治啊。”
“哪能呢。”风启说:“颜大人莫不是忘了,前两日陆院判不是才把方阁老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嘛,他来肯定能治,这陆院判不仅在前朝后宫名声大噪,在民间的声望也不小呢。”
颜骞一听,似有好奇,“怎么?他一个给皇上看诊的太医,民间百姓也知晓?”
“那可不。”风启笑说:“只不过都是数月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听闻,他到处上门给百姓诊病,短时间便赚了不少银子,那段时间里,惹得好多医馆都没生意,都慕名找他瞧病呢。”
“还有这事儿?”颜骞眼眸微眯,琢磨着“嘶”了声。
“太医院的医官只能服务于皇上,还有前朝后宫,不能私下里走访看诊,就算要上门诊病,也需要坐堂大夫走正常程序,他又不是惠民局的坐堂医官,难不成是偷偷去的?”
风启也是半迷糊,“那会儿许多人都冲着红布神医的名号去的,想来……应该是吧。”
“红布神医?”
颜骞若有所思,风启见他神色,笑说:“哎呀,咱家还要回宫复命,也不耽搁颜大人忙了,咱家就先走了哈。”
二人颔首错身,风启快走到门口时,脚步却慢下来,回首瞧颜骞一眼才出门。
自从萧彦回京后,因为要忙公务,就没有履行以前的约定去看熹宁,再加上赐婚,他就越是不想去郡主府。
大婚的日子还没选定,熹宁又开始焦躁起来,心里像是犯了相思不能自拔,总想看到萧彦。
她在府上忐忑不安了两日,又心急火燎往金鼓大街去,街面的积雪还没化完,素馨把斗篷给她披上。
“郡主前几日还高高兴兴的,怎的又不开心了?”
熹宁瞅着街面的小摊,叹气,“你说,他都回来好几日了,怎么就没来看我呢?以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