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卿侧脸看陈靖一眼,“微臣当然是大宁朝的子民,不过是略懂一点江湖的生存之道而已,实在不足挂齿,也不值一提,便不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妄自卖弄了。
陈靖回看他,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权且当作是命运使然,你的出现便是带来希望和气运的。”
盛治帝自从被陆子卿施救那一下后,精神状态无缘无故比以往好些了,期间还亲自接见了部分使臣。
陈靖和朝臣大员则一起陪同使臣游玩,正月十五元宵节赏花灯。
这日,陆子卿被陈稷生拉硬拽也去逛了一趟,夜空烟花璀璨,街上张灯结彩,人流如潮。
小五小六还当起了向导,边走边说:“公子,这是您来京城过的第一个元宵节,京城的花灯感觉咋样?”
陆子卿正要说话,身边的武吉乐呵呵接话。
“那当然好看啊,这么多样式的花灯也太漂亮了,我第一次见呢。”
他说着吃一口糖葫芦,苏乘义看他,开玩笑。
“这是那个小朋友吃的东西,你都多大了还吃这个?好吃吗?”
就在前面两步远,被点的那个小朋友转身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盯着手里的糖葫芦介绍。
“我给你讲啊,这京城的糖葫芦是一绝,尤其是方才那家铺子的,你看这山楂,圆润饱满色泽鲜红,特别是裹上外面这层糖衣,晶莹剔透。”
他说着咬一口,“一口下去酥酥脆脆,吃起来酸甜适口,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苏乘义从来不吃这些小零嘴,瞥着他吃的如痴如醉,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半信半疑问。
“真……有那么好吃?那你给我来一口。”
陈稷放开他的肩膀,小孩儿护食似的拿远些,吊着他的胃口。
“想吃啊?自个儿买去。”
苏乘义“嘿”了一声,“你们这两串还是我买的,给我吃一口都不行?”
“这是小孩儿吃的东西。”
陈稷说着哼笑一声就往前去,武吉赞同的也跟过去,苏乘义冷眼看那两个白眼狼,对陆子卿说。
“二哥你看他,现在都学会拐着弯儿怼我了。”
“所以,你别老是叫他小朋友。”
陆子卿说着看了看四处,平常深闺秀阁的女子都围站在花灯铺子前猜灯谜,卖艺杂耍的喷火绝技引得少男少女拍手叫好。
还有盒子花灯一层一层炸开,甚是漂亮,看不过来的新鲜玩意儿应接不暇。
他感叹,“京城的上元灯节果真是热闹非凡,极致繁华。”
“公子,这还不算。”小六笑说,“待会儿我们去承天门那边还有更好看的,这就过去吧。”
果不其然,承天门外的御道上人山人海,鼓乐齐鸣,特别是中央一座近二十丈高的巨型灯盏让人叹为观止,灯亮如同白昼。
几人挤进人群,小六仰头看灯大声笑说。
“公子,这便是鳌山灯,上元灯节,金吾不禁,全城的百姓晚上可以自由出入,还能在此观鳌山灯三日呢,好看吧。”
往年时,陆子卿他们一般都窝在小地方,从来没见过如此热闹繁华的节日氛围,今日景象着实震撼。
“这鳌山灯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他看的正起劲,肩膀顿感被人拍了一下,转过脸,见是陈靖一脸笑意站在侧旁。
“微臣见过……”
陆子卿拱手还没说完,就被陈靖伸手托住,“私下里我不喜欢你客气。”
陆子卿尴尬的笑了笑,“今日殿下不是陪使臣游玩吗?怎么一个人在此处?”
陈靖正要说话,忽然被后面的人挤了一下,身子惯性的往前倾,贴到陆子卿身上。
他知道陆子卿很排斥,立即放开人,似有慌张的低声解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这里人多,往外面去点。”
陆子卿轻咳一声跟出去,听陈靖说:“那些外国使臣此刻就在里面观灯,有大臣陪同,我见你在此处就过来了。”
陆子卿默默点头,随口说:“这里人那么多,殿下怎知是我?”
说到这里,陈靖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侧过脸看着他笑了一下。
“唯有你风姿清逸与众不同,纵使隔的再远,我也能一眼瞧见。”
陆子卿心里顿时无语,总感觉快被陈靖那股子别样的热情搞得无所适从。
他都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战术性看了看左右。
陈靖见他这副局促的模样,不禁一笑,为了不让他无所适从,便自找话题说。
“你前段时间给我父皇用药施针后,他后面这几日精神好了不少,今日他还夸你医术精湛。”
陆子卿说:“皇上的龙体拖延太久,微臣用药施针只是吊起来一点精神,还需要慢慢调理才行,后面微臣会将疗法交给徐院判。”
“至于皇后娘娘因郁症产生的习惯性头痛,微臣也会交与池太医,太后的痹症有明显的好转,以后按方调理应该是没有问题,还有其他……”
“你这么说是何意?”陈靖听出来别样的意思,“有你在,为何要交给他们?”
“臣……”陆子卿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