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早朝,萧彦和杨舟楠直接来了校场。
练兵场开阔宽大,远处的房屋高低错落,围墙上旗帜随风翻飞,正前方高台两边摆放了各式种类的兵器。
杨舟楠看操场上训练的士兵,问萧彦。
“你为什么自己不给他,要我来转交?”
萧彦巡视周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银子。”
“你没见人家不好意思吗?”
狎妓虽说不是新鲜事,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被发现举报,还要被治罪。
只是,论到令人好不好意思的层面,他们两个有何不同吗?
杨舟楠不解,反问,“我给,就让他好意思了?”
萧彦瞥他一眼,轻飘飘一句,“因为你跟他不熟,”
杨舟楠:“……”
因为手臂的伤势,他和陆子卿见面的机会比萧彦更多,要说熟,也是他和小郎中更熟才是。
“我跟他不……”
“要是你去狎妓被熟人撞见也是这般。”萧彦说。
杨舟楠跟在他身侧,“切”了一声。
“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露水姻缘有什么意思?若真要找,也得两情相悦,一人一心相守到老才算始终。”
萧彦饶有兴趣侧脸看他,问:“你对这种事好像颇有研究?是不是暗恋哪位官家小姐?说来听听,我好给你把控把控。”
杨舟楠:“……”
他有点想不通,这人自己对感情之事都是块木头,怎么好意思说出要替别人把控的话来?
“我一没宅地田产,二没钱势,哪个官家小姐会看上我?”杨舟楠自嘲一句。
“选你不是更合适,你可是京城贵女们梦寐以求的夫婿呢。”
萧彦没表情的轻哼,“那还是练我的刀吧。”
“诶我说,你一提到这事儿就没兴趣。”杨舟楠别有异样的眼神看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你看我像吗?”
萧彦说着往台阶上去,下来的兵向他打招呼,杨舟楠顺着话瞧他一眼。
“那怎么?你现在都二十二了,成天除了舞刀弄枪,有时间还是得想想自己的事儿啊?”
萧彦说:“这些话,你没说烦我都听烦了,老爷子是不是又在你面前提了?”
“他……”杨舟楠叹道:“你这性子,他老人家不是怕你那啥嘛,那是关心你。”
萧彦跨进办事房,说:“你跟我又不是跟他,老是听他的做什么?”
太医院进进出出着人,陆子卿走到前一日那个李吏目工位旁,恭敬询问。
“李大人,梅贵人的方子开好了吗?我去拿药。”
李吏目埋头写东西,也不抬头,“不用开了,你忙别的去吧。”
不用开了?什么意思?难道……
陆子卿试问道:“可是梅贵人已经?”
“对,所以不用开了。”李吏目盯着脉案本继续写着,“旁边那几摞方子拿去,仔细录上。”
陆子卿虽然早就料想到会是今日的结果,但是真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仍感到三分惋惜与悲凉。
以往在民间,百姓灾民多是无药可治,没钱可治才命丧黄泉。
可宫里头百草千药应有尽有,娘娘身份更是尊贵,却终也落得个无人问津,命陨宫墙的下场。
他暗自唏嘘叹了口气,坐下来开始整理脉案。
陆子卿写得一手好字,小楷字体工工整整躺在脉案册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当真是字如其人。
就这么直挺挺一坐便是两个时辰,其余太医都去吃饭,办事房里只剩陆子卿一人。
手里的方子刚录完,正准备去吃饭,余光瞥见侧旁有人走过来。
他侧脸抬头,见一个年轻俊朗的太医,把手里的一叠方子拿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
“陆子卿,这里还有一些,麻烦你都录上吧,下晌苟大人要检查。”
陆子卿心里黯然,接过方子,“好。”
年轻太医走出办事房,在廊下碰到一位老御医,他先打招呼。
“禄太医啊,走,吃饭去。”
“是林太医,走吧。”
禄权往里屋瞅一眼,与林绎并肩往食堂走,“午饭时间,那个陆子卿还在忙呢?”
林绎笑说:“徐院判都说他能力强,应该是想表现一下吧。”
禄权穿过花园,轻哼一声,“也就徐院判把他当个宝,江湖游医进太医院,真是闻所未闻。”
“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林绎说。
“陆子卿背后不是还有个军侯嘛,人家关系好,再说,他能力看似不弱,没准儿以后还能爬到你我头上呢。”
“军侯又如何?”禄权有些恼了,“太医院可是正规传承医学的地方,他小小江湖游医略懂一点医术,想要通过太医院考核?简直是痴人说梦。”
陆子卿放下毛笔时,午时已过半,也得亏那手速快,他捶肩走出办事房。
食堂里还有几个人在,木桶里就剩一碗饭,陆子卿一手拿碗,一手正准备伸手去拿木勺。
忽然,被旁边一只手抢了先,是一个中年医士,他若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