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儿扶着皇贵妃进了内殿,萧恒原本也想跟着去,被林春儿拦住。
“王爷,您还是在这等着吧。你虽是儿子,但到底是男子。”
萧恒了然,自己一时心急,差点落人口舌。
“那我等你们。”
进到内殿,于姑姑伺候皇贵妃脱下宫装,卸下头冠发钗,她端坐在榻上。
看着林春儿端着的托盘上面摆着一长溜的银针。
眼神有些躲闪,“春儿,这么多针全要扎吗?”
林春儿见她有些紧张,微笑着说,“不一定,待我给母妃检查完再决定。母妃,您不用紧张,就算要扎,也不会觉得疼,只会有些酸麻胀的感觉。”
“真的吗?要不本宫还是喝太医的汤药吧。这个针,本宫见了有点眼晕啊。”
“不怕的,母妃放心好了。”
在林春儿的一阵安慰下,皇贵妃才终于不怕。
“母妃,你把手给我。”
林春儿把脉,只觉得皇贵妃身体素质不错,脉象有力。
只是觉着这脉,好像多出一点点感觉。
像是喜脉,但是与喜脉又有些不同。
这脉像是多了某种外部力量压制,压制着某个地方,让血液回流的有点点慢。
脉虽有力,却有一股断断续续的感觉。
“母妃,请您趴下,我给您摸一下穴位看看。”
皇贵妃依言躺下。
林春儿暗自调动内力集中在掌心之上,一股股灼热感在手心中跳跃。
先从皇贵妃的头顶到脖子,到肩膀再到腰间。
所到之处,仿佛可以窥见哪里是通的,哪里是不通的。
从最初的轻松感,到双眉紧锁。
她发现其体内的诡异之处。
双手重新来到头顶。
思索良久,终于她双眼圆瞪,“食精蛊?”
她不敢表现太过,怕引起皇贵妃的慌张。
收回内力,再看皇贵妃,在她的一下下抚摸中有些昏昏欲睡。
想来应该是近日未休息好,她不敢做惊扰。
确定了病症所在,她自信的勾唇笑了笑。
若非是习得神域山的内功心法之人,是不会察觉食精蛊的存在。
这也怪不得太医院没有看不出来病症。
此蛊细如针,专门盘踞在人的大脑里食其脑髓。
初时只是头晕,中期会健忘多梦,最后会变得痴傻。
当脑髓被蛊虫食完,人也就成了活死人。
“唉。”
林春儿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只觉得自己从前造孽太多,如今正一件一件的去弥补。
这食精蛊还是出自她手,是她当年从苗疆的一处地下岩洞里带上来的。
她本就抱着好奇的心思,想着这么一条小小的虫子是不是也能制成蛊。
所以拿去给好友苗阿珂帮忙,苗阿珂用了七天的时间,终于成功。
当时苗阿珂说,“润秋,这虫子其实是一种寄生虫,专门寄生在动物的大脑里。因为它太过于细小,就算练成了蛊恐怕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她当时只是好奇,本想着丢掉不要,转念一想,这东西比毒药好用多了。
毒,可以查出,如果用心良苦,再厉害的毒也都能有破解的一天。
可是蛊就不一定了。
直到认识了萧泽,两人一副恩爱模样,当时的自己恨不得把所有的宝贝都奉献给他,包括这些蛊虫。
她还记得当萧泽知道这小小蛊虫的作用时,他眼里是何等的兴奋。
林春儿心底对曾经的自己越发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意。
真真体会到了,曾经有多嚣张,今日就有多无奈。
她摒除杂念,让宫女准备一个小炭盆。
自己则从托盘中拿一根银针,刺在自己食指上。
鲜红的血液凝成血珠。
她把食指放在皇贵妃的鼻子前。
许是人的天生的警觉性,皇贵妃原本半睡半醒的状态,马上惊醒了。
鼻尖的血腥味,让她不明所以,“春儿,这是?”
“母妃,莫要害怕,您闭上眼睛,等下您就知道了。”
听林春儿的低声安慰,皇贵妃闻言微微一笑,便闭上眼不再多问。
不一会,一阵强烈的头疼感来袭,她皱起眉毛。
林春儿看着她的表情,便知这是蛊虫在蠕动,催动内力,让食指的血液流出更多。
皇贵妃的鼻尖上血腥味更加浓郁。
她眉毛皱着,想要抬手去揉摸疼痛之处。
林春儿看出其意,连忙出言阻止,“母妃,您千万别揉,再忍忍。”
皇贵妃只好忍耐着。
痛感一路来到了鼻腔。
她只觉得鼻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疼痛难忍。
顾及到自己的形象,只得硬挺着。
突然,林春儿手一动,用提前准备好的镊子,一下夹到露出半截白花花身子的食精蛊,使劲一薅。
大声说:“快拿炭盆来。”
宫女连忙端着早就准备好的炭盆上前,林春儿利落的把虫子丢进红彤彤的火炭上。
“叽叽!叽叽!”
只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