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媚儿在弑父之后,满心惶恐与焦虑。
一心只想尽快将此事遮掩过去,于是匆忙决定草草为高猛举行葬礼。
她神色慌张地对晏诩说道:
“我要尽快让这一切结束,简单办个葬礼就行。
不能让这件事再掀起什么波澜,否则我将万劫不复。”
晏诩听闻,当即紧皱眉头,一脸严肃地表示反对:
“公主,万万不可。
此时若草草行事,定会引起众人不满,人心离散。
陛下生前威名赫赫,如今骤然离世。
本就人心惶惶,若葬礼如此简陋仓促,众人定会心生疑窦,认为公主您无情无义。
您一定要为高猛吊孝以尽礼仪,只有这样,展现出您的悲痛和孝顺,才能得人心,稳住当前局势。”
高媚儿虽心有不愿,想到还要在众人面前如此惺惺作态,心中就充满抵触。
但她也清楚晏诩所言句句在理,若不依计行事,只怕自己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情愿,咬了咬牙说道:
“好吧,就依你所言。”
在停灵期间,高媚儿亲自祭酒。
她身着素服,那白色的衣裳衬得她面容愈发憔悴,面色悲戚,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钧,缓缓走到高猛灵前。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整个灵堂气氛庄严肃穆,安静得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高媚儿跪在高猛灵前,双手颤抖着拿起晏诩为她精心写好的祭文,声音颤抖地宣读起来:
“父亲啊,您一生纵横天下,为江山社稷操劳,历经无数风雨,多少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才换得这太平盛世。
儿不孝,未能在您生前尽孝,未能时刻陪伴在您身旁,聆听您的教诲,如今阴阳两隔,儿追悔莫及。
您走得如此突然,让儿如何承受这锥心之痛……”
那祭文写得感人至深,字里行间充满了对高猛的怀念与愧疚,每一个字似乎都饱含着高媚儿无尽的哀思。
宣读完祭文后,高媚儿伏地大哭,泪如泉涌。
她的哭声悲痛欲绝,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父亲,您走了,留下女儿在这世间孤苦伶仃,女儿对不起您啊!
女儿本应在您膝下承欢,却未曾想到如今竟与您永别。”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她的表现令在场的大臣将士无不为之感动。
原本那些怀疑高媚儿害死了她的父亲和哥哥的人,此刻也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质疑。
有人暗自思忖:
“看公主这般悲痛,或许其中另有隐情,未必是公主所为。
也许是我们误会公主了,她如此伤心欲绝,又怎会是凶手呢?”
也有人摇头叹息:
“公主如此伤心,想必也是对陛下的离去痛心疾首。
之前的怀疑或许真的是错怪公主了。”
一时间,宫中的气氛在高媚儿的哭声中变得沉重而复杂。
弥漫着悲伤与疑惑交织的氛围。
在高媚儿精心策划的葬礼表演成功消除了众人的部分疑虑之后。
晏诩等人加快了推动她登基的步伐。
登基大典的那一天,整个皇宫张灯结彩,红毡铺地,却隐隐透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高媚儿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璀璨的皇冠,一步一步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位。
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试图掩盖内心的不安和惶恐,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重,她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审视着自己。
有怀疑,有期待,有愤怒,也有无奈。
当她终于走到皇位前,缓缓转身,面向群臣。
阳光透过宫殿的窗户洒在她身上,却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温暖。
晏诩站在一旁,高声宣读着登基诏书,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群臣们跪地朝拜,高呼万岁,然而这声音在高媚儿听来,却显得如此空洞和虚假。
高媚儿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而坚定:
“众卿平身!”
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坐在那宽大的皇位上,感觉如坐针毡。
望着殿下的群臣,她知道,这些人中有很多并不真心臣服于自己。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表情各异的面孔,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坐稳这个皇位,让所有人都对她心服口服。
登基仪式结束后,高媚儿疲惫地回到寝宫。
她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高媚儿虽成功登基,然而,一方面因为她身为女性。
在这个传统观念深厚的年代里,女性称帝本就备受争议;
另一方面,她弑父杀兄的恶行在朝中早已不是秘密。
这使得朝中大臣们对她的皇位极度不服。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