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看了一眼萧皇后手里的沉香手串,“娘娘,这手串是否方便借我一看?”
萧皇后愣了一下,随即摘下了沉香手串,沉默地递给了南汐。
南汐检查了一遍后,确定地说道:“这手串,除了沉香以外,还有一味气息极浅的香味,是噬魂香。”
萧皇后愣住了,嗓音有些压抑,“小汐,接着说。”
“这噬魂香无色无味,气息和沉香木接近,寻常大夫很难发现,但噬魂香吸久了,人先是身子疲软无力,失眠多梦,最后会精神失常,状若疯癫。”
裴玄气愤地拍着桌子吼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谋害母后?”
季嬷嬷张了张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皇后叹了口气,嗓音幽然道:“这手串,是你父皇赐给我的。”
裴玄愣住了,语气充满了不敢置信:“父,父皇?他为何要这样?”
萧皇后苦笑一声:“是啊,我也想知道,他为何要这样?”
她和宸帝年少夫妻两人一路相互扶持,他当初是不受宠的皇子,她为了他,连母族都不顾了。
一身戎装,为他上战场,为他打江山。
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
噬魂香,服用者最后会疯癫而死,夫妻一场,他竟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愿意给她。
哀莫大于心死。
用这话来形容萧皇后目前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
南汐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好在,皇后娘娘吸入的毒素并不深,就是以银针排毒,辅助汤药治疗,这毒是可以解的。”
萧皇后握着南汐的手,嗓音有些感动,她本来就喜欢南汐这小姑娘,眼下看着她为自己盘算的模样,更是喜爱了。
“小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如今宫里背后势力不明,陛下的心思诡谲难辨,我不能让你入宫涉险。”
裴玄看着南汐,母后的话没错,这南汐虽有一身精湛的医术,但为人冒失冲动,真要进了宫,指不定能闯出多大的祸来。
南汐闻言,愣住了:“不,皇后娘娘,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体内的毒素除了我,无人可解。”
萧皇后和裴玄皆是一愣,宫里太医圣手众多,加起来难道还比不过她一个人?
南汐看到裴玄的样子,知道他信不过自己,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宫中太医虽多,但这噬魂香是番外那边的毒,我过往游历的时候,曾治疗过一个病人,此毒极为霸道,若是不注意,皇后娘娘便会精神失智。”
裴玄心头一惊,他紧紧看着南汐,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
但南汐面色坦荡,眼眸澄澈透亮,她虽爱胡闹,但绝不会拿病人的身子开玩笑。
“可是……”萧皇后还有些犹豫,南汐握着她的手,像是要给她力量。
“皇后娘娘不必我担心,我自幼行医,这些手段伤不了我。”
“再者,有我在身边,无论是您还是太子,都可以避免被人中毒。”
裴玄看着南汐,这小姑娘哪来的胆色?
她明知道下毒的人是宸帝,但还是执着着要陪着他们母子。
他都不知该夸她一句有情有义。
还是骂她傻气?
……
萧皇后去找徐氏说话去了,季嬷嬷自然也跟着去。
偌大的屋内,就剩裴玄和南汐两个人。
裴玄低头看了一眼南汐,小姑娘漂亮的丹凤眸有些不忍的看着他,像是同情,又像是想要弥补些什么。
对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盯着自己看。
裴玄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当他知晓了父皇竟然起了谋害母后的心思,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父皇怎么敢?母后陪着他吃了多少苦?朝堂不稳的时候,是母后利用外祖父积累的人脉和威望,为父皇巩固江山。
如今,父皇皇位坐得稳妥了,不仅背弃了昔日和母后的承诺,后宫佳丽无数,如今竟起了卸磨杀驴的心思。
裴玄只恨,他竟是这人的儿子?
他捏紧拳头,眼眶泛起骇人的杀意,突然对面的小姑娘伸过手来,软软地抱住了他的腰。
“别怕,我在呢。”
裴玄愣住了,小姑娘嗓音低低的,手也紧紧抱住他,温和又哽咽地安慰着他。
“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了。”
裴玄愣住了。
他觉得南汐的话有些奇怪,这一次?
他想开口问她,但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湿润的暖意,她哭了?
是为了他吗?
可是,她才认识自己多久?
一见倾心也没有这么快吧?
裴玄内心复杂得很,但看着小姑娘抽噎不止,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能哑着嗓音道。
“松手。”
南汐抬起湿盈盈的泪眼,语气委屈地指责着他。
“你这人心是石头做的么?我都这么喜欢你了,你就不能假装一下你也喜欢我?让我开心一下也好啊!”
南汐的嗓音哑哑的,大概是因为刚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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