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愣住了,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说真的,对于沈舟这个人,她有些看不透。
他看上去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对任何事情都漫不在心。
唯独对自家这个妻子,宠溺入骨。
裴玄说过,他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若是如此,他怎会真心帮她脱身。
她不信。
沈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温和地说道:“姑娘不必误会。”
“我帮你,亦是在帮太子。”
南汐眸底的疑惑更甚了。
沈舟继续说道:“姑娘想必也看出来了,太子对你情根深重。”
“然我观姑娘,对太子却并无男女之情。”
“这对于姑娘和太子来说,都是煎熬。”
南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沈舟:“姑娘可曾想过,太子为何对姑娘另眼相看?”
南汐愣住了,这还能因为什么?
她长得好看呗。
沈舟停顿了一下:“诚然姑娘容色无双,但就我对太子的了解,他并非色令智昏之徒。”
好吧,南汐沉默了。
“太子之所以对姑娘情根难断,说到底是对姑娘一叶障目。”
“姑娘于太子危难之际救了他,又悉心教导,为他治疗。”
“如此恩情下,太子很难不对姑娘动心。”
南汐:“那你可有法子?”
沈舟:“我前段时间偶然间看到一本话本,里面有个说法颇有意思。”
“当你对一个物品求而不得的时候,你便会愈发想要得它。”
“可当你得到它之后,你就会放下对它的执念。”
“同理,对人亦是如此。”
“姑娘可曾想过,太子之所以迟迟不愿放下姑娘,乃是因为求而不得在作祟?”
南汐被他绕晕了:“你的意思是,我得先让他得手?”
沈舟轻咳一声,“姑娘可以先委屈一段时日,与太子尝试在一起。”
“若在这过程中,太子发现姑娘与其他女子并无不同,自然也不会对姑娘多做纠缠。”
南汐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像傻子?”
“先让他得手,再被他一脚踢开。”
“美得他。”
南汐转身欲走,突然听到身后的沈舟继续说道。
“姑娘莫不是怕了?”
南汐:“谁怕了?少用激将法,没用。”
沈舟:“我听闻姑娘性子洒脱,早年肆意妄为,游历山川异域,四海为家。”
“如今被人追着找的日子,不好过吧?”
南汐顿时停下了脚步。
沈舟继续说道:“诚然,我并非一心一意为姑娘谋算。”
“我也有私心,我希望太子走出来。”
“姑娘当年说走就走,太子颓废了好久,终日宿醉,他那身子骨,本就虚弱不堪,那样的喝法,差点没去见阎王爷。”
“后来我想了个法子,模仿姑娘的笔迹,告诉他只要酿出姑娘爱喝的美酒,你就会回来。”
南汐闻言身子一震,他那个人,确实干得出那样的傻事来。
“此番好不容易寻回了姑娘,若是你再一走了之,我真怕他受不住。”
“毕竟,当年太医也扬言他活不过三十岁。”
南汐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当初已经为他解开了毒素。”
沈舟继续道:“但这一年多了,他夜不能寐,终日买醉,身子早就不行了。”
南汐闻言一怔,“不可能。”
沈舟:“姑娘医术精湛,是与不是,你比我清楚。”
“太子知道自己的身子,想着没多久日子了,才会大肆张扬地寻找姑娘,想同姑娘度过这最后的日子。”
南汐突然想起来,上次她欲给他号脉的时候,他的确躲开了。
难不成……
不,不会的。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么?
沈舟见她面色动摇,继续说道:“姑娘哪怕不爱他,就当哄哄他也好。”
“日后他断了气,姑娘想去哪里,都不会再有人阻碍你。”
南汐赫然打断了他的话:“他不会死。”
少女的眉眼坚定,语气笃定道:“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沈舟挑了挑眉,不再说下去。
南汐没有多做停留,收拾好银针赶回竹苑。
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她要确定裴玄的身子,是否如沈舟所说。
温宁看着南汐行色匆匆的背影,开口问沈舟。
“你方才说这南汐对太子并无情爱,是真的么?”
沈舟挑了挑眉:“想知道?”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温宁哽住,没好气地转过身子,过往的经验告诉她,以沈舟的性子,这一旦开始,就不会只有一下。
但温宁对沈舟的了解还是不够彻底,他见小姑娘不上当。
握着她的肩膀,将人揽入了怀里,“不想听故事了么?”
温宁抬眸,正好撞入他那双潋滟生光的墨眸,她心头微微颤了一下。
耳畔传来少年缠绵低沉的嗓音。
“身子好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