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在国公府住下了。
沈舟对她很客气,客气到令她有些疑惑。
她不过就是随手给他夫人号了下脉搏,他就对她的医术深信不疑了?
这,是否有些太轻率了?
南汐欲言又止,但在看到沈舟为她准备的住处的时候,她闭嘴了。
沈舟简直是她见过最心善的好人了。
瞧这一桌的美食,最重要的是,桌上竟然还有桃花酿。
南汐差点忘记,她有多久没有喝过美味的佳酿了。
都怪那个逆徒,他太了解自己了。
每到一个地方,他必派重兵把守在当地的酒肆旁边。
就等着将她瓮中捉鳖。
为着这原因, 她几乎都不敢踏进当地的酒楼,更别提喝到这么美味的桃花酿了。
南汐没忍住喝了一大口,桃花清香,入口酒香醇厚,唇齿间皆是桃花的甜馥气息。
是上等的桃花酿。
南汐喜出望外,目光如炬地望着沈舟:“世子,你这酒在哪买的?”
沈舟弯唇,真诚地说道:“我有一个友人,生平最爱酿酒。这桃花酿便是他赠予我的。”
“除了桃花酿,他酿的青梅酒,也甚是可口。”
南汐目光亮了一瞬:“世子,你这友人可方便介绍给我认识?”
沈舟犹豫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不急,等南大夫治好我家夫人。”
“我再寻合适的时机,介绍你们认识。”
南汐以为沈舟担心自己贪杯,误了他家夫人的身子,于是忙不迭点头道。
“应该的。”
“其实沈夫人的身子问题并不大,心病和人生活的环境有关,沈夫人如今生活美满,这心病,自然也能迎刃而解。”
“至于气血虚亏,待我施针之后,食补注意些也就是了。”
“养上几日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沈舟闻言,略微有些心安:“如此,就有劳南大夫了。”
南汐的治疗和之前其他大夫都不一样。
她给温宁施针的时候,温宁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暖洋洋的,像是有一股暖流贯穿全身,温热舒适。
南汐取出银针,吩咐道:“晚上用艾草煮水,泡脚一刻钟,可促进血液循环,对气血也有好处。”
此刻屋内只有南汐和温宁。
温宁拉住了南汐的手,面色染上了隐晦的红晕,轻声地问道。
“南大夫,我这身子何时能好?”
南汐愣住了:“你身子并没有大问题,只不过你家夫君心疼你气血虚空,给你调理一二罢了。”
“可是……”温宁咬了咬下唇,豁了出去说道:“我这身子,是否不宜有孕?”
南汐停顿了一下,直接说道:“以目前的状态来说,最好调理一段时日,你还小,要孩子的事不急。”
“你若是担心意外有了,我可以给你一些避子的物件,让你夫君用上,比喝那些避子汤药好得多。”
南汐是个大夫,这些年四处漂泊,走南闯北的,她手下的病人,有达官显贵,也有穷苦无依的百姓。
温宁听着这话,有些疑惑地反问:“我如今这身子,可以同房么?”
南汐下意识回道:“为何不行,你是气血虚亏,又不是……”
“慢着。”
南汐突然停下话语,犹豫地看了温宁一眼,“你,不会是还没和你丈夫同房吧?”
温宁面红透底,小声地解释道:“世子说我还太小,不合适。”
南汐没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哪儿小了,我瞅着还行啊!”
温宁面色更红了:“不是,他怕我身子受不住。”
南汐没好气说道:“不是吧?这世子对着你这么个温香暖玉的美人都能忍住。”
她望着温宁,不忍地说道:“沈夫人,我这人说话直接,你别介意。”
“你家世子,该不会是不行吧?”
温宁闻言,诧异地望着南汐,话也有些结巴:“不,不会吧?”
南汐耐心地分析道:“怎么不会?来,我问你。”
“你是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温宁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他心里有你吗?”
温宁犹豫了一下,再次点了点头。
“那不就是了,你是他妻子,他心里也有你,成婚以后迟迟不碰你,不是不行是什么?”
南汐语重心长地劝道:“沈夫人,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病患没见过?”
“男子不行这种病,我也能治。”
“但你家夫君一看就是个武艺高强的主儿,搞不好身手还比我好,他不主动提,我也不好去问他。”
“你还是劝劝他,讳疾忌医不是好事。”
温宁这会儿听了南汐的话,彻底没了主见:“南大夫,那按你这么说,这事我该怎么办?”
南汐沉思了一下:“男子大多爱面子,对于自己不行这种事,一般都很难接受。更别说被当面指出来。”
温宁赞同地点了点头,南汐这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沈舟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若是自己当面提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