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灵山是处灵山宝地,虽说是调养身体的好地方,但太子的师父曾在此处设下多种阵法。
若没有太子引路,很容易被其中的陷阱所困。
故而沈舟不敢多待,温宁身子恢复了些,就把她带下了山。
两人此时还未成婚,温宁不宜在外过夜。
沈舟把她送回了温府,人刚进家门,温宁就听到温正着急的嗓音。
“宁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父亲都要吓坏了。”
温宁愣住,寻思着温正何时这样关心自己了。
她回头看到身后清冷矜贵的沈舟,突然明白温正的父爱从何而来了?
温宁垂眸走了过去,简短地将宋晏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温正气急败坏,用力拍了下桌子骂道:“这没良心的白眼狼,亏我当初还想将你……”
“咳咳咳……”
温正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氏咳嗽声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
温正回过头,不解地问道:“夫人,你喉咙卡痰啦?”
许氏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她那何止是喉咙卡痰,她简直想一口老痰喷在他脸上。
这不省心的老东西!
许氏慈爱地开了口:“真是有惊无险,幸亏世子来得及时。”
“没有让宋晏那起子小人得逞。”
“说起来也是老爷疏忽,今日带出门的随从多了些,剩下的又被那小人在膳食里下了蒙汗药。”
“真是越想越心惊,幸好宁儿平安无事。”
温正听着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今日出门的随从,不是许氏安排的吗?
但经验告诉他,若是此刻驳了许氏的面子,回头定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温正沉默了。
其实,他们今日出去不全是到寺庙祈福,他们还回了老家,看望了正在老家的温清。
温清这人孩子心性,前脚刚和国公府退婚,转头就和老家的表哥表妹玩到一起了。
温正原本有些不悦,但许氏骂了他一句。
怎么着?
你还指望女儿哭哭啼啼,日子都过不下去你才满意!
温正瞬间沉默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之前看好的宋晏,竟是个心思狡诈的小人。
借着他和夫人出门的时机,竟胆大包天敢欺负到温家头上来。
温正越想越生气,忍不住问沈舟。
“那宋晏,如今关在何处?”
沈舟嗓音沉稳,不疾不徐的应道。
“人这会儿正关在卫甲军里。”
温正想到自己之前识人不清,一张老脸又羞又怒,他对沈舟说道。
“世子审问那畜生时,可方便带上老夫?”
“我倒要问问他,老夫哪里对不起他了?至于让他豁出前程不要,来算计我的女儿。”
沈舟想到之前温正为阿宁定下的婚事,面色难辨地看了他一眼,轻点了下头。
宋晏被关在卫甲军的营帐里,沈舟来之前,奉行已经将人揍了一顿。
此刻他耷拉着脑袋,面容红肿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清隽?
温正心头一惊,犹豫地走了过去,正寻思着该怎么开口好?
突然,宋晏自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温正的喉咙。
温正顿时来了劲,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这个天杀的,老子一片好心喂了狗,你当初身无分文来到上京,是谁借你钱安顿的?”
“你钱还没还我……”温正话还没有说完,抵在脖子处的匕首用了两分力,透出血珠来。
温正连忙改了口:“还不还的,这些都是小事,不打紧不打紧,”
“闭嘴!”宋晏歇斯底里地喊道。“若非温家出尔反尔,将原本定下的亲事又退掉,我何至于出此下策。”
“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想活了。”
宋晏匕首刺入,吓得温正面色惨白,连声喊停。
“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啊!”
温正冲对面的沈舟喊道:“女婿,你倒是开个口啊!”
沈舟闻言,低沉的嗓音泛着寒意,“放开他,我可以不为难你家人。”
沈舟的意思很明确。
放过宋晏,是绝无可能的。
这话若是放在寻常犯人身上,或许可行。
但宋晏是个六亲不认的,他听到沈舟的话,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说道。
“我都死了,还顾念他人做甚?”
“世子不愿放过我,那就让温大人给我陪葬吧!”
“只是不知道温大人死后,明天的婚礼能否继续?”
宋晏抵在温正脖子处匕首推进了些许,鲜血划破皮肤,吓得温正忍不住求饶。
“你放了我,我保证世子今日不打死你。”
温正老泪纵横,就差没跪下了。
“女婿啊!明日就是你和宁儿的大婚之日,若是我死了,宁儿少不得得为我守孝三年,为了宋晏,不值当啊!”
站在一旁的奉行闻言,目瞪口呆。
这温老大人,临危不惧啊!
沈舟按了按眉心,都说文官为了正义不惜死谏,将生死看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