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睁开眼,面前是熟悉的景象。
上好的梨花木,熟悉的白檀香气,他猛然坐起,触目的是徐氏温婉的面容。
这是,国公府?
和尚的术法成功了?他重生了?
沈舟还未来得及出口,徐氏没好气的语气打断了他的思绪。
“听着,这婚事你必须得结。”
徐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乔言心别有用心,她这是要仗着兄长的恩情,毁了你的名声啊!”
沈舟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气急败坏。
说真的,徐氏在来之前都做好了准备,门口让侍卫守着。
就是怕这小子不服管教,夺门而出。
没想到沈舟只是沉默了一瞬,语气平静地问她。
“母亲想让我娶何人?”
徐氏先是一愣,下意识回道,“温家嫡女,温清。”
沈舟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就在徐氏捏了把冷汗的时候。
他蓦然开了口,“母亲,温大人家仅有一个女儿吗?”
徐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温正家有几个女儿,关他什么事?
怎么着,他还想享齐人之福不成?
徐氏沉声开了口,“温家有两个女儿,大的是庶女,名叫温宁。
“据说已经和宋家议亲了,我听温夫人说这俩孩子两情相悦,好得很。”
言下之意很明显,让他死了这条心。
议亲?又不是成亲。
再者,就算成亲又如何?阿宁是他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这人,他抢定了!!
还两情相悦?
沈舟眸色蓦然沉了沉,看着徐氏的目光有些嫌弃。
也不知道母亲这是什么眼光?
沈舟起身欲出门,身后徐氏关切地喊道。
“你要去哪儿?”
沈舟头也不回,清冷的嗓音咬牙切齿:“买话本去。”
徐氏愣住了,这孩子什么时候起,还爱上了看话本?
倏尔,她猛然一拍大腿。
糟了,忘记交代他,顺便给自己带两本了。
……
沈舟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温府,熟练地翻过了温府的后墙,慵懒地躺在后院的梨树上,俯睨着底下的动静。
他守了许久,终于看到西边屋子里,一个梨花白的身影款款而来。
少年原来慵懒的眸色亮了一瞬,专注地睨着少女的一颦一笑。
梨花白的衣裙衬得小姑娘雪肤莹白,梨涡浅笑,杏眸安然,好似枝头初初绽放的梨花,清透洁白,惹人喜爱。
若不是怕吓着她,沈舟都忍不住跳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了,迎面走来了一个淡青色的身影,少女眉眼尽是凛然高傲之气,趾高气扬地叫住了温宁。
沈舟突然想起,温宁告诉过自己,她往日喜爱青色衣裙,但温清穿过,自己便不能再穿了。
就冲眼前的景象,他不能现身,怕是小姑娘等会儿会吃亏。
他正想回头喊奉行,突然门外进来一个白衣男子,沈舟凝眸去看,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来人,正是宋晏。
这宋晏不仅长相一般,还不知检点,动不动就往人家家里跑,他娘没教过他规矩吗?
真是惹人讨厌。
温清的注意力果然被宋晏吸引了,娇哼一声道。
“你便是宋家那穷酸举子?”
宋晏被噎了一瞬,原本的笑容挂不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温宁有些看不过去,提醒他道,“宋举人是来找父亲吗?他在前厅。”
少女软软的嗓音在和风中摇曳,像是沾染了梨花的甜馥,让人如沐春风,煞是舒服。
宋晏的面色好了些许,刚想告退,就被温清拦住了脚步。
“听闻宋公子欲娶温宁这庶女,不知道聘礼可有准备?”
“别到时候提两盒饼就上门了。”
温清讥笑的话语一出,旁边的下人都捂嘴偷笑,其中还有一个婢女,为了讨温清的欢心,故意大声说道。
“那可真是丢死个人了。”
宋晏脸色涨得通红,他垂眸,生怕被温清看到他想杀人的目光。
他恨温清的狗眼看人低,也恨命运不公。
他身怀才华却不得志,如今还要在这里,被后宅无知妇人折辱。
他发誓,他总有一日,要将温家踩在脚下,让温清为今日的言语付出代价。
宋晏满腹不甘的同时,轻软的嗓音带着叹息道。
“清儿,慎言。”
温清抬眸,见温宁竟然敢教训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温宁骂道。
“你个庶出的贱人,怎么,不过是个穷酸的举子,你还护上了?”
“真是下贱!”
梨花树后的沈舟同样面色沉了下来,如此欺负阿宁,真当他死了吗?
沈舟抬头,一颗石子精准无误地打到温清的膝盖窝,她吃不住疼,当场朝温宁跪了下去。
温宁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嗓音有些疑惑。
“清儿,你怎么了?”
温清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估计是站得久了腿脚发麻,她素来看不起温宁,如今在她面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