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翻开了账本,开始给温宁罗列这些日子以来的账目。
温宁越听越觉得心惊。
不过短短数月的功夫,她的铺子就日进斗金。
她在上京的铺子也没有这么赚钱。
于是,她狐疑地问徐渊,“舅舅,你是不是弄错了?”
徐渊听到这话气得,“宁儿,你可以怀疑舅舅的美貌,但不能怀疑舅舅的能力。”
温宁:“……”
温宁抬头看了一眼,徐渊的长相随了温宁的母亲,男生女相,貌美清俊。
但此刻蓬头垢面的,哪里还看得出来原来的半他分俊美。
她愧疚地说道,“舅舅,你辛苦了。”
徐渊摆了摆手,“少来这一套。”他看了眼天色,问道。
“沈舟什么时候回来?”
温宁闻言回道,“早上出门的时候,说是会回来吃晚饭,约摸是酉时。”
徐渊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小桃端着点心走了进来,看到徐渊先是一愣。
“舅老爷?”
徐渊刚想点头,就听到小桃夸张的声音。
“舅老爷,你这副模样,不会是昨日闯了哪个姑娘的闺房,被姑娘的家人拿着棍子打出来了。”
徐渊哽住,“你这丫头,口无遮拦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连日来的赶路,他确实没有休息好,此刻他看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裳。
突然觉得,小桃的话算什么,他觉得自己都快馊了。
温宁看出了他的心思,对小桃说道。
“快带舅舅下去休息。”
温宁抬眸,乖巧地对徐渊说道“舅舅,等沈舟回来,我让人去通知你。你先好好睡上一觉。”
徐渊应下了,一边走一边吩咐小桃。
“我要沐浴,玫瑰花瓣的。”
“对了,再给我准备些滋润的牛乳膏。”
“对了,你去徐记帮我拿着洗头发的茶麸粉。”
“对了,再取几身衣裳,里衣要上好的精细棉布,外衣要绸锦缎面的。”
“……”
小桃越听越觉得离谱,这舅老爷不过就是洗个澡,怎么还搞得像大姑娘要出嫁一样?
真是矫情!
徐渊低头,刚好撞上小桃怪异的目光。
狐疑地想道,小桃这丫头看他的眼光怎么如此怪异?
徐渊咽了咽口水,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沈舟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天香居的烤鸭和兰亭居的栗子糕。
温宁见状,眼眸亮了一瞬。
沈舟回来的时辰比温宁预想的要早,此刻不过申时,吃晚饭太早了。
沈舟提议去打雪仗,温宁看了一眼院子,雪已经停下,地面的积雪不厚,正是打雪仗的好时候,她立马同意了。
当沈舟牵过她的手,温宁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什么事要和他说来着?
沈舟凑近了,嗓音低沉好听地问道,“夫人,你堆过雪人吗?”
温宁的眼眸再次亮了起来,她摇了摇头,杏子眼却是亮晶晶的。
上京很少下雪,就算有下雪,温正的性子迂腐,许氏管家严格。
温宁不过是一个庶女,行事自然要小心谨慎。
温清倒是堆过几次雪人,有一次温清堆了一个小雪人,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温宁没忍住,趁着天黑的时候偷偷去,她告诉自己,她就摸一下就回来。
结果,她的手刚碰到雪人,就被温清一把推倒在雪地里,温清趾高气昂地看着她。
“你也配碰我的东西,还不滚回去?”
隔天一早,温清就病了,大夫说是夜里受了凉。
许氏派人来叫她去问话,温宁垂着头,不敢为自己说话。
只是一个劲儿地跪在那里,因为她知道多说无益。
许氏敲打了她几句,就让她回去了。
那天夜里,温宁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间,她似乎见到了她的姨娘。
小姑娘拽住姨娘的衣角,哭着让她带自己走。
可姨娘只是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自己要去的地方不能带着她的,让她要坚强些。
那次,温宁病了好几天。许氏没有给她请大夫,后面她自己就好了。
“夫人?”沈舟见她失神,语气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唤她。
温宁回过神,目光撞上沈舟的眼眸,狭长的桃花眸不复往日的波澜不惊,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我没事。”温宁握着他的手,轻声地说道,“就是想起了年幼的一个梦,当时我病了,家里没有人发现,我梦见了姨娘,我哭着让她带我走,可她怎么也不同意。”
沈舟心头一颤,忍不住将人拥入怀里,温宁继续说道。
“姨娘告诉我,冬天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世子,姨娘没有骗我,我遇到了你。真的好起来了。”
沈舟闻言,内心满是愧疚,小姑娘太容易知足了。
她嫁给他,又何尝没有受过委屈?
沈舟睨着她,嗓音低沉缱绻,“阿宁,我们会好的。”
温宁依偎在怀里,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