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放了两天假,很快就回到了卫甲军。
宸帝生辰将近,宫里正在为他筹办寿宴,宸帝正值盛年,宸朝如今国泰民安,百业待兴,宸帝虽不起喜奢华,但毕竟是帝王生辰,马虎不得。
宫中内务府前些日子就开始在筹备了,宸帝被齐贵妃缠了几日,终于松了口,同意让裴元回来为他祝寿。
朝阳宫得到了消息,太子底下的人都忿忿不平。
好不容易设局将这裴元赶到封地去,没想到只不过短短数月,他竟又回来了。
首当其冲的是周子琅,他开口抱怨道,“这也太不值得了,太子被他重伤,差点连命都没了,之前陛下也只是高拿轻放,将人赶到封地去,如今更是过分,竟还让他回来祝寿。”
裴玄面沉如水,开口问沈舟。
“阿舟,此事你怎么看?”
沈舟沉思道,“怕是来者不善。”
裴玄苦笑了一声,“我这父皇,向来心思多疑,他既立了我为太子,又生怕我在朝中威望过高,会影响到他。”
“只怕是此番裴元入京,祝寿是假,找个理由留下来掣肘我才是真的。”
太子话音刚落,底下的人都沉默了。
沈舟停顿了一下,沉声道:“多思无益,做好防备。”
说完,利落地将手里的长枪一把挑起,回军营练兵去了。
宫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沈舟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在西平县旱情一案中,又立下大功。
温宁作为武将家眷,自然有资格出席宫宴。
但她没想到的是,温清一大早就来了,闹着要跟她去。
宋晏如今是三皇子一派的,裴元估计会让他同去。
但温宁不明白,这温清为何也执意要去?
温宁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地吹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温清,等待着她的下文。
温清内心有些不忿,这段日子哪怕她闭门不出,可上京圈中,依旧流传着有关于温宁的传闻。
就连她未出嫁时的那些闺中密友,也隔三差五地跑来她的宅院里,打着赏花喝茶的名号,让她把温宁约出来。
那些人心里的想法,温清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上辈子她嫁给沈舟的时候,因为两人关系不好,那些人一个也没有登门过。
如今她嫁给了宋晏,那些人竟跑上门来,想通过她攀上温宁这个高枝。
真是讽刺啊!
对于温宁,温清是瞧不上的。
这温宁,不过是从小在自己手底下讨生活的一个庶女罢了。
运气好些,得了自己不要的婚事,如今竟得意了起来。
连宸帝的宫宴,都有她的名单,叫温清如何不气?
但眼下形势比人强,温清深知,若自己不把来意说明白,只怕温宁不会同意将自己带到宫中。
于是,温清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我怀疑,晏郎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温宁闻言,目光闪过一丝诧异,实在不怪她,上辈子她劳心劳力,汲汲营营地管理着家计,替宋晏谋出路,她自认为,上辈子的她已经够殚精竭虑了,却始终没有发现苏蓉的存在,等到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临终的时候了。
没想到,向来行事鲁莽冲动的温清,竟能这么快发现宋晏和苏蓉好上了。
温宁心里存疑,故意开口问道。“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温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真是蠢笨,莫怪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闺阁好友,个个都想从她手里抢过沈舟,整日涂脂抹粉,跃跃欲试的。
就等一个机会将沈舟勾走。
“这哪能搞错?我与晏郎夜夜同榻而眠,他外面有人没人,我还能不知道?”
温宁垂下了头,安慰自己。
前世她刚嫁过去,宋母就打着宋晏要科举考试的名头,让两人分房而睡。
她怀上身孕的那一次,还是在她喝醉酒的时候。
所以说,上辈子她之所以没有发现宋晏和苏蓉勾搭上,竟是因为两人没有睡在一起?
倏尔,温宁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她和沈舟,还没有睡过。
温宁有些犹豫,试探着问温清,“睡在一起,真有那么重要?”
温清嫌弃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不是废话……”
温清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她目露狐疑地盯着温宁看,对了。
上辈子沈舟记挂着那个贱人,到死也不肯跟自己同房。
看温宁这个样子,约摸成婚以来,沈舟还没有碰过她吧?
想起前世的种种,温清的情绪,一下子平衡了不少,她同情地看了温宁一眼。
丈夫不碰自己,空有权贵有什么用?
温宁略过温清怪异的眼光,继续问道。
“你怀疑宋晏在外面有了人,这事跟宫宴有什么关系?”
温清好不容易泛起的好心情又沉了下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夜,我偷看了晏郎的信,信中他让一个叫苏蓉的女子,在宫宴上表演歌舞。”
宋晏这操作,可把温宁整不会了。
不是,这宋晏是三皇子的人,如今最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