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达国公府的时候,沈舟握着她的手腕下了车。
刚好,徐渊已经在国公府等他们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凑近了温宁,笑着打趣的。
“之前还担心你,国公府齐大非偶,如今看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嘛!大白天的,都找不着人了。”
温宁听到这里,白嫩的小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下意识地握住了沈舟的手。
原本还生闷气的沈舟,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怎么办?他还生着气呢!
可是,她主动牵他的手了耶!
算了,要不还是不同她计较了。要不吵起来,难受的还是自己。
小姑娘还小,以后自己慢慢教就是了。
沈舟见徐渊打量着自己,轻咳了一声说道:“是我安排不当,不知道舅舅过来,还贪玩带温宁出去。”
徐渊听出了沈舟的袒护,内心对他的满意,又多了几分。
“世子哪里的话,是我不好,没交代就擅自跑来,还望世子莫要见怪。”
话音刚落,他就让底下的人把礼物从马车里搬了下来。
上好的药材,绸缎布料,名贵的茶叶,东海的珍珠,玛瑙宝石,琳琅满目,装了好几个箱子。
温宁愣住了:“这是?”
徐渊笑了笑:“之前你成婚的时候,我人在南疆,没办法及时过来给你添妆,今日这些,就当是舅舅的一点小心意。”
上辈子徐渊也给她添过嫁妆,可惜那日她不在,嫁妆被宋母收走了,美其名曰替她保管。
她是新妇,脸皮薄,不好意思同宋母争夺,只能让自己的丈夫去拿。
没想到宋晏反过来责怪她,说宋家不会贪墨了她的嫁妆。
可是直到前世她死的那一刻,她都没有见过一眼,徐渊给她的嫁妆。
自然也不知道,徐渊竟然给她添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温宁眸底微红,嗓音染上了哭腔:“舅舅……”
沈舟见小姑娘这样,有些心疼,连忙转移话题。
“舅舅,今日过来应该不只是为添妆吧?”
徐渊见温宁这样,也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接过沈舟的话题,继续说道。
“正是,我已将粮食铺子方案做好,今日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沈舟颔首:“宫里派人传我,说太子有事找我。铺子的事,舅舅同阿宁商议就好。”
说完,他将手里的水壶递给她,温宁这会儿正口渴,接过来喝了一口后,惊喜地说道。
“这是冰糖雪梨水?”
沈舟整理好她的碎发:“早上不是说入秋了皮肤干,现在喝这个正好,看看甜度怎么样,若是喜欢,我让小厨房天天给你熬。”
温宁闻言,杏子眼眸都笑弯了:“甜度正好呢!”
“那就好。”沈舟细心地说道:“我听母亲说,这个季节,可以喝点银耳羹,晚膳我让人备上,你……”
徐渊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他,实在不是他嫉妒。
按照沈舟如此婆妈地交代,说到天黑也说不完,正事还办不办了?
温宁不好意思的推开他,催促道。
“不是说太子殿下还在宫里等你,你快去。”
沈舟将她领子的碧青色垂穗整理好,温声道:“那我走了?”
温宁脸都红透了:“嗯,快走吧!”
沈舟又转过身子,刚要开口。
徐渊就打断了他的话。
“世子不必客气,我不渴,皮肤也不干,不想喝梨水,也不想吃银耳羹。”
他只想办正事啊!
权贵在身就是好啊!太子召唤也不急不慌的,不像他,天还没亮就起来赶路。
现在还要被喂狗粮。
“那阿宁,就交给舅舅了。”
温宁见沈舟走的时候,还不忘将自己给他买的桂花糕提着,她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
徐渊没好气地提醒她:“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亏他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拼命给她物色铺子,赶方案,生怕温宁亏一个铜板。
人家倒好,谈情说爱吃银耳,敢情牛马只有他一个。
徐渊叹了口气,安慰自己。
反正都是自家人,等自己死后这些家产不都得托付给温宁,自己多干一点,以后小外甥女也能少吃一点苦。
徐渊将手里的方案递给温宁。
温宁仔细地看着,越看越佩服他,难怪他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
这方案里不仅罗列了要开铺子位置,人员分工,前期需要投入的资金,利润占比,就连粮食铺子的运营制度,碰到天灾的应急方案,他都细细列了出来。
徐渊见小姑娘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盯着纸看,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可有不妥。”
温宁合上纸张,笑着说道:“没有不妥,舅舅这方案做得太好了,不愧是我的舅舅,怎么这么厉害呢?”
徐渊闻言愣了一下。
记得他小时候,每次他临摹出一个好看的字,必定要拿去给阿姐看。
那时候阿姐也是像温宁这般,认真的看完,然后摸着他的头笑道。
“不愧是阿渊,怎么这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