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行只审了半天,那人就交代了。
原来是温清给了他银子,让他去毁了温宁。
一开始那人不同意,嫌弃温清给的银子少。
但温清告诉他,温宁夫家有钱得很,她又是个庶女,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要他得手了,日后还怕温宁不拿钱给他,而且这温宁的相貌身段,可都是一等一的好。
那人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赌徒,听到这里,哪里还有犹豫的。
奉行将审出来的结果上报给沈舟,当天那人就下了大狱。
此事事关温宁的名声,沈舟并没言明这人犯了何事,只特别交代要好好关照。
奉行心想,怕是这人没命出来了。
沈舟将结果告诉了温宁。
温宁一愣,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出手了。
只不过,温清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这事看来并不简单。
温宁想了想,她把小桃叫了进来,嘱咐她找人盯紧了柳儿和莺儿。
这两人虽说是自己的陪嫁丫鬟,可卖身契都捏在许氏手里,若说她们对自己没二心,温宁是不信的。
果然,小桃派人跟了两人,发现这莺儿倒是本分,每日待在外院做些洒扫的事情,她手脚勤快,人缘也挺不错的。
这柳儿就不一样了,她干活总是偷懒,而且不服管教,总是和管事的嬷嬷顶嘴,嬷嬷见她是世子夫人的陪嫁丫鬟,也不好怎么出手教训她,只是这丫头,每日总是爱打听些有的没的,而且小桃还发现,这柳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西巷弄堂处。
宋晏和温清,就住在那里。
温宁听到这里,基本可以确定,害她的人就是柳儿了。
温清不是见不得她过得好吗?那她就给他们送份大礼。
这几日,刚好碰上柳儿休沐的日子。
她和以往一样在门房处登记,门房的小哥看了她一眼,讨好地说道。
“柳儿姐姐生得真好看,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哪户人家的夫人出外游玩呢!”
“贫嘴,”柳儿嘴里骂着,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给他,这些门房,虽说没什么出息,但打点好关系,她早出晚归,他们也不会为难自己。
柳儿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她每日都用心涂抹油膏,但这双手还是因为干活长了茧子,不似温宁的手。
她服侍过温宁一次,那皮肤当真是肤如凝脂,莹白细腻,尤其是那双手,素手纤纤,柔若无骨。
偏徐氏还宠她得很,每日都安排玫瑰和牛乳给她泡澡。
若她有温宁这般命,该多好?
柳儿心里记恨温宁,明明自己春风得意,徐氏宠她入骨,可她们作为她的陪嫁丫鬟,她愣是没有安排她们去伺候世子。
柳儿想到沈舟那张俊美出色的容颜,周身清冷矜贵的气质,以及国公府邸泼天的富贵,内心对温宁的怨恨,更深了。
柳儿暗自咬了咬牙,这温宁从前不过是个庶女,如今凭什么这般好命,若是她失了贞洁,徐氏还会这般宠她吗?
若是温宁被休,那她的机会,也就来了。
柳儿越想越激动,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不少,她只顾着自己盘算,没去注意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道身影,悄悄地跟着她。
柳儿来到了宋家,不巧的是,温清刚好和宋母外出上香了,此刻宋家只剩宋晏一人在读书。
柳儿见过宋晏,这宋举人虽说仪表堂堂,但比起沈舟还是差远了。
也不知道这温清吃错了什么药,竟将珍珠换鱼目。
来都来了,柳儿打算进去和宋晏说一声再走,但她刚进门,就闻到一道浓郁幽深的香气。
柳儿的神志瞬间有些恍惚,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拉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姑爷……”柳儿中了药,嗓音娇媚得不成样子。
宋晏看了怀里的柳儿一眼,周身血气翻腾,连解释都没有,就翻身把柳儿压在了身下……
另外一边,温宁按原先算好的时辰,在寺庙偶遇温清。
上辈子宋晏备考前,宋母也是没少叫上她来上香。
宋母信佛,每次都得拖着温宁从山底下一路跪拜上去,温宁本来身子骨挺弱的,被宋母这样锻炼下了,倒是结实了不少。
当然,除了身子锻炼结实以外,这脸蛋也晒黑不少,加上操劳,短短一年时间,温宁就从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熬成了暗沉憔悴的黄脸婆。
现在想想,温宁都觉得后怕。
她让小桃给自己打好了伞,还带了解暑的花茶,才施施然地出发了。
果然,她在寺庙下就偶遇了温清,她大汗淋漓,额头都磕青了。
“是妹妹啊!”温宁柔声唤道,正磕头的温清和宋母闻声回过头来。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言笑晏晏的小姑娘,一身水碧色的长裙,衬得她肤色莹白,旁边的侍女一个为她撑伞,一个正给她扇着凉风,明明是酷暑,可这温宁身上,愣是半点汗珠都不见,只端着一张盈盈的小脸蛋,笑着看她。
两人这样一对比,温清有些难堪。
她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温宁依旧好脾气地说道:“我来巡视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