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凯饶离开后,方家一家人才坐电梯去楼上房间。
三间房间都在同一层楼,紧挨着。
方执傲和蓝暖的房间是走廊尽头那一间。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于素书有意拉了拉方执傲,母子俩人落在最后面。
也不知道于素书小声在跟方执傲说什么,蓝暖眼角的余光只见到方执傲在点头。
等进了房间,走在前面的蓝暖听到身后的方执傲把门关上后,就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方执傲才关好门转身,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得踉跄地靠在了门上。
他顺势把人抱住,然后叹了一声,说:“媳妇儿,你这么迫不及待吗?”
蓝暖在他面前丝毫不害羞,直接问:“妈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跟我说不能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她说话的时候气息就在他耳朵边上,呼吸吐纳正好就对着他的耳根。
他感受到下腹一紧,呼吸也乱了几分,却不想就这样把人推开。
简直是甜蜜的折磨。
他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床边走。
走到床边,他突然站着不动了。
蓝暖觉得奇怪,不由问:“怎么了?”随着他的眼神看去,就看到双人床上,用红玫瑰铺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两个人都想起了肖凯饶说的“一片好意”。
蓝暖多活了一辈子,是见过世面的,但是方执傲没有见过,他有些不解地转头问蓝暖:“这……要怎么睡?躺在上面会不会太糟蹋了?”
蓝暖被他的话乐到了,笑出了声,“傻瓜,这是浪漫。”
浪漫?
“在床上铺这么多玫瑰花叫浪漫?”弄这么多花不费事吗。
“房间里还点了这么多蜡烛,也不怕着火。”房间里都是易燃物品,窗帘、床褥、柜子什么的,一点就着。
“也不知道从哪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说不上味道的香味。”太浓了,鼻子里满满都是那个味道,阻挡不了,得亏没毒,不然早倒下了。
“还有这灯光,还是粉红色的,不明不暗,看东西又看不清楚。”电灯是用来照明的,这让人看不清楚,不是浪费电吗?
蓝暖赶紧打断他,再说下去,肖凯饶的“一片心意”就被他曲解完了。
然后一一地解释了一遍
方执傲听完,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不过有一点他还是不理解,“那我们是要躺在玫瑰花上睡觉?”
蓝暖被问住了。
她虽然知道这种浪漫,但是躺在玫瑰花上睡觉时什么感觉她没有体会过,“这个……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方执傲也不纠结于这些,他把人拉坐在床边,温柔地问:“媳妇儿,你累吗?”
蓝暖摇头,“我不累,我今天也没干什么。”在昏暗的光线里,她对他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她仿佛从小到大,都一直这么自信又淡然的样子,每一次出现,看起来都神采奕奕。
方执傲把人揽在怀里,“我是想说,你要是累了,我们就靠在一起休息。”
蓝暖的笑容微愣,这才明白方执傲话里的意思。
她收敛了嘴边的笑容,说道:“我如果累了,就只想大哭一场。”
重生回到十六岁,她饱受着心灵的折磨。
那段时间她经常躲起来大哭,没人可以诉说,没人可以帮她,直到哭得没有力气了,睡一觉醒来,就又要重新面对蓝家人。
方执傲很心疼她,蓝家营造出来的,是蓝暖是全家最珍贵的女儿。
她从小被父母兄长宠爱着,跟掌上明珠一样。
结果,她自己却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痛苦。
她一定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艰辛。
方执傲把人紧紧揽在怀里:“以后,有我在。”
蓝暖的双手环过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胸膛上,紧紧得贴着他跳动的心脏,嗓音有些嘶哑的说:“我曾经去找过你,你知道吗?”
“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南方的战场后方,你们部队转移前一天,我去的时候你不在,你的战友说你去送物资了。”
方执傲微微一愣,一些他不愿意想起的记忆重新涌进脑海里。
在对V国的那几个月的战争中,他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那种从血泊、死人堆、被炸弹炸飞的肢体中爬出来的场景,他一直都不敢去回想。
他记得有一回他受了不小的伤,营长命令他在伤好之前不准再上前线,他只好在后方帮忙运送物资、伤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一次给前线送完物资回来,战友说有一个漂亮的女医生找他,还问他的伤势。
他好奇女医生是谁,是不是妈妈的同事,结果问了一圈,才知道那个女医生已经离开了。
走了就算了,他继续养伤,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等伤养好后又去了前线。
没有想到这个女医生竟然是蓝暖。
“我不知道那个女医生竟然是你,你也不给我留个名字。”
打死他他都不可能想到蓝暖才离开家属院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