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放心吧。”陆明泱拿着吃掉一半的酥鱼饼蹭长姐光溜溜的脸蛋,“我以前一个人都能把金伊洛哄得团团转。现在,我有你,有三哥,还有他。还斗不过那个二傻子。”
“二傻子?”陆明沅没听过这种词。
“嗯!”陆明泱点头,“你不觉得金伊洛像个二傻子嘛。他要是脱掉兽皮,露出胸前那一撮毛跑起来,更像。”
陆明沅笑不出来了。
“长姐,你怎么了?”陆明泱想逗长姐高兴,没想到长姐红了眼。
“没什么!”陆明沅笑着揉眼。
妹妹到底受了多少苦,竟然连匈奴人的身体都看过,可她不敢问。
“哦!”陆明泱也不敢乱逗长姐笑了,看向门外,感慨道:“也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没多久,宫里来人传旨,宣陆明泱进宫。
“这么想我!”
一听,就是金伊洛的主意,陆明泱嫌弃的翻白眼,安慰了长姐几句,带着汝英汝姝进宫。担心金伊洛想起来妹妹,没敢带念儿。
含元殿内,歌舞助兴。陆明泱进去的时候,正值一舞毕,舞姬甩袖,鱼贯而出。一进一出,偌大的殿中央,只剩下一个瞩目的存在。
金伊洛笑道:“陆姑娘,我依约前来。”
陆明泱佯装没看见,跪下行礼,“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赐座!”皇帝端坐,一派的高高在上。
含元殿内没有女眷,内侍端着食案出来,不知放哪里时,金伊洛拍了拍自己的食案,道:“放这吧!”
皇帝没有说话。内侍偷偷看了苏公公一眼,将食案放了过去。
楚铭征撑着食案起身,陆明泱知道他要自己坐过去,让自己坐他的位置,一个眼神狠狠的瞪了过去。
楚铭征乖乖坐了回去,眼神委屈。
这个时候,陆明泽站了起来,行礼道:“陛下,臣妹一介女子,难免羞怯。实在不宜出现在正宴上,还是让她在后殿候着吧。”
金伊洛笑了:“陆三郎,看来,你真是不了解你的妹妹。”
陆明泱朝三哥微微摇头,提裙坐了过去。
金伊洛侧行一步,默默贴在陆明泱身边,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朵红绒花,插在陆明泱发髻上,最显眼的位置。
“你拉在我床上的,我一直留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毫不避讳的开口:“当初那一夜,泱儿的温香软枕,叫我夜夜不能寐,思念至今。”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陆明泱跟自己上过床,借此羞辱楚铭征,让她知道,只有自己能保护她。大晟的男人,都是怂包软蛋。
可他此言,羞辱的何止是楚铭征。皇帝明显脸黑了。
陆明泱举杯挡在两人中间,笑问:“哪一夜,可汗同我说说,我也好回忆回忆。”
金伊洛未料到多日不见的姑娘,竟敢赤裸裸的问出来,一时愣住。
“说呀?”陆明泱催问。
一旦说出来,皇帝的脸面荡然无存。她就不信,皇帝还能允诺他,他想要的好处。陆明泱拔下头上的红绒花,扔到殿中央。
“这种俗气的簪花,我府上的婢女都不戴,何况当年为父守孝的我。可汗挑东西,能不能用点心?”
身为议和使的宋维顺势开口:“可汗若是诚心议和,还请不要胡言乱语。”
金伊洛哪里还听的下去。那朵红绒花他夜夜搂着入睡,已经有了极深的感情,急忙起身捡回来,心疼的用衣袖擦拭。
“是我胡说八道,你别发脾气呀。”
他将红绒花放进怀里,主动对着陆明泱自罚三杯,祈求原谅。他光想着羞辱楚铭征,忘了伤了她的名节。
陆明泱皱眉。
这二傻子怎么回事,这一年多,伤着脑子了?
皇帝笑了,让歌舞继续。
旁人进食,金伊洛直往陆明泱身上贴,还要拉手手。一滴酒水穿过舞姬,准确的喷在金伊洛脸上。
金伊洛脸皮厚,没什么感觉。抹了一下脸,继续去拉朝思暮想的小手手。陆明泱看过去,瞥见楚铭征已经脸黑的不成样子。
眼看着一滴酒水又至,陆明泱真担心他们打起来,嫌弃的推开凑过来的狗皮膏药,起身道:“陛下,臣女愿舞一曲,为可汗助兴。”
舞乐停,皇帝奇怪的笑了:“你还会乐舞?”
“自然不及尚仪局的歌舞,只是……”陆明泱笑看向金伊洛:“不知可汗,可愿一观?”
“好啊!”金伊洛拍手,心花怒放。
泱儿愿意为我而舞,看来真的是被晟朝的男人伤透了心,尤其是楚铭征,想要我来救她。所以,赶着来讨好我。
如此想着,金伊洛坐直了身子,满眼的心疼。
陆明泱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走到殿中央,行礼道:“陛下,臣女想要一柄剑。”
舞技,她确实没有。不过长姐教她武功的时候,她觉得长姐的动作很漂亮,便好奇的问她会不会跳舞。长姐顺势用手里的剑,舞了一段剑舞。
她一时心痒,便央着长姐教了自己。
内侍呈上一柄木剑。
陆明泱随乐而起,一招一式,宛若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