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来了?”陆明泱站了起来。
杨念书见状,急忙出去,顺带着关上了门。门关上,陆明泱更紧张了。她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男人,下意识的后退。
这正好,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楚铭征走过去,自然的坐了下来。
“将军平安归来,都不来看看小王,小王只好亲自过来了。”
笑意之下,尽是委屈的控诉。
明明自己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陆明泱竟然有一种被他捉奸在床的羞愧感。吓的她急忙移开目光,翻过茶杯倒茶。
“殿下请用茶。”
“这不是有吗?”
楚铭征直接拿起她的杯子喝只剩半杯的凉茶。
陆明泱镇定心神,淡淡提醒:“那是念儿的杯子。”
“咳咳……”喝茶的人,呛了出来。
其实,那是自己的杯子,不过是看他嘚瑟的样子,不舒服而已。陆明泱在念儿的位置坐下,喝新倒的茶,笑盈盈的提醒:“出门在外,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
楚铭征吃瘪,看着那放在茶杯上,葱白如玉的指尖,一把夺过茶杯。
“好喝!”
从你手里夺过来的,总不能是别人的吧。
陆明泱火大:“殿下,您来我这里,干什么来了?”
“喝茶!”楚铭征不紧不慢。
陆明泱揶揄道:“殿下府上有上好的龙园胜雪,跑我这里来喝粗茶?”
龙园胜雪在宫里都极难喝到,但秦妙却有,是秦国公快马加鞭送来的。
“确实,这茶好像有点酸。不对,”楚铭征笑着拧眉:“是酸透了。”
“那殿下还不赶紧回府,喝您心尖上的龙园胜雪。”陆明泱侧过了身子,再不看身旁的人。
糟糕,话说过火了。
楚铭征轻咳一声,放下茶杯,缓缓道:“本王今日过来,确实有一件事,想找陆将军商议。每过三年,朝廷都会调任官员,尤其是地方官员。今年调任离京的官员必定有沈知节。”
听他说正事,陆明泱默默转过了身子,问:“你怎么肯定有他?”
“你莫忘了,他可曾在朝堂上大放厥词,陷陛下于不义。有些仇呢,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说这话时,楚铭征紧紧盯着眼前人。
陆明泱心里发毛,总觉得他是在警告自己。不是觉得,而是肯定。肯定的告诉自己,他会找自己报仇,让自己好自为之。
陆明泱压下心底的恐惧,回到正事上来:“你是说,沈大人离京会有危险?”
楚铭征点头。
陆明泱奇怪:“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又帮不了沈言。
楚铭征拿出一本名册,递给陆明泱,道:“这是今年各地会调任的官职,你帮我选一选,看哪一个较为合适。往高了选,陛下不愿落人口舌。”
“我选他就不会出事了?”
小丫头一脸的茫然,楚铭征笑道:“陛下又不是土匪,总不能派锦衣卫暗杀,必得是有合理的罪名,才能治罪。天高皇帝远,这里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也就是说,必得是各地官员弹劾,沈言才会获罪。
“贪墨,老百姓最恨的罪名。只要是贪墨被治罪,他说过的话,没有人会信。陛下定然也希望是这个罪名。”陆明泱翻开名册,专找穷困之地,没有油水的官职,“这,这,还有这。”
楚铭征问:“你既然都说了,陛下都希望是贪墨的罪名,怎么把他调到这些地方。”
“赈灾粮、修渠款,只要有大批的银子用,陛下定然会想到他。”陆明泱眼前一亮,“你不是养马的嘛,如今战事吃紧,你养的马不行,京城地方又小。总得找块水草丰盛的地养马吧。”
她指向舆图上陇西的位置,“这里,水草丰美,曾是前朝和太宗皇帝时期的养马场,又连通西域。西域宝马,向来是上品。就让沈言带着银子去西域买马,买回来,在这里养。”
“不是要救他吗?”楚铭征笑:“你这有点上难度。”
“各个击破,不如一击即中,陛下是这样想的。可孤注一掷,好过围堵四方,殿下也是这样想的。”
陆明泱挑眉:“殿下要的是独当一面的雄鹰,不是护在羽翼之下的雏鸟。何况,陇西在你的势力之下。养的马都是你的。还能顺便帮你找出二心之人。”
那熠熠发光的神采,楚铭征看的痴了,眼底的爱意好似在说,会云多云;又好似在说,吾妻甚是聪慧。
陆明泱慌乱的垂下眼眸喝茶,眼前的茶杯见底,她又手忙脚乱倒茶。一只茶杯推了过来。
“七分,多谢。”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话,却磨的她的耳朵发麻。陆明泱有些招架不住,乖乖倒茶,而后,学着端茶送客。
“殿下,我们还要操练,就不留殿下了。”
说完,不见楚铭征动,陆明泱只好自己起身出门。
楚铭征道:“陆将军,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将军。”
“那你说吧!”陆明泱顿住脚步,默默坐了回来。
楚铭征看她有些不自在,不解道:“怎么了?”
怎么了?
让她怎么说,说你别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