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你想不想我?”
“想!”
她情不自禁的攀附在他的身上。
楚铭征环顾四周,解下披风盖在女子身上,而后缓缓的将她放倒在地上。陆明泱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两块巨石之间,眼前是逐渐放大的炙热。
“楚铭征,别,你别这样……”感受到探进身体的手,陆明泱慌了。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喜欢他,可当他真的想要靠近自己的时候,她又有些害怕。她不想让他伤心,可她真的还没有想清楚,她该以怎样的身份面对他。
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在那个爱不与她人分享的时代。
她真的凌乱了。
楚铭征睁开眼,眼底的炽热凝成云雾。陆明泱下意识的抬手,楚铭征伸手挡开,却又温柔的帮她系好衣带,“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山顶的风,即使是在正午时分,依然冷的刺骨。陆明泱望着孤寂的背影,拿起披风追上去,挡住了他的去路。
“殿下,我能不能,跟你回去?”
楚铭征眼角轻颤:“你想跟我回去?”
“想!”
她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可刚刚她才拒绝了他。楚铭征企图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一丝爱意,可他看到的都是恐惧。
泱泱,你在恐惧什么?
恐惧我许给你的一切化为虚无,却又做不到全心全意爱我吗?
看着拉着自己的手,他知道,这一局,自己输了。
楚铭征仰头,让冷风风干眼底的泪,反握住眼前的女子,温柔的笑了,“走,回家。”
她的要求,他怎么会舍得不答应她。
随着军旗拔下,比试结束,广成王楚铭徽判定越骑营和城阳军共为冠首。除了越骑营,各营看着他们瞧不起的女兵欢呼胜利的样子,各个憋着一肚子的气离开。
虎贲营中,走在陆明泽身边的士兵不服气道:“要不是校尉不听您的,咱们早赢了,哪用受那群女兵奚落,让越骑营风光。”
“战场之上没有男女,只有输赢。你这句话说出来,就犯了兵家大忌。”陆明泽看向裴冕,眼中满是钦佩:“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将军,到底不一样。”
而此时的裴冕,看着陆明沅,眼里都是震惊。他没想到,自己苦战多日未寻到的破阵之法,她竟然区区半个时辰就想了出来。
“我长姐厉害吧!”
山脚下,陆明泱看着身边气压低沉的男子,打算缓和一下氛围。
“厉害!”楚铭征眸色微深。
家中的女儿都有这般本事,不知寄予厚望的长子活着,又该怎么的惊艳绝伦。怪不得皇帝会容不下城阳侯府。
“你想什么呢?”陆明泱问。
楚铭征笑道:“我在想,你若是自小长在城阳侯府,还会不会这样对我?”
“什么意思?”那笑,陆明泱看着,不由的跟着难过。
“走吧!”楚铭征没有回答,看广成王的车驾远去,抱陆明泱上马。
陆明泱道:“殿下,我得回兵营,跟我长姐说一声。”
“听你的!”楚铭征上马,飞驰而去。
两人行至半路,看到了前方停滞的城阳军。战马稀缺,朝廷到如今只给城阳军配了半数的战马。可如今,没有女兵坐在马上。
道路中央,数十名女兵躺在担架上,有摔断胳膊的,有摔断腿的,还有的,满身是血。
无数女兵跪在地上,呜咽声一片。
“军侯,你一向仁慈,放我们走吧,我们不想当兵了。”
声音乱作一团,然后是磕头,犹如海浪,此起彼伏。
陆明泱想要上前,杨念书气的上马,朗声道:“你们以为当兵是什么?射射箭、耍耍枪,跑两圈,就叫当兵吗?”
“打仗就是会死人,当兵就是有伤亡。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哪一个营不比我们伤亡惨重,可有一个男兵逃跑吗?”
“还要问那些男兵为什么瞧不起女人吗?这就是他们瞧不起女人的理由。”
“当兵本来就是男人的事。”一人不服,委屈的顶嘴:“我们女人会干的,他们男人也不会干呀。”
杨念书反问:“你们会干什么,做饭洗衣,还是补衣刷碗?这些事,是男人不会干吗,他们是不愿意干,才会让你们干。”
“可你们不想干,能让他们干吗?”
“无论你干的有多好,他们不高兴,依然会打你。因为你打不过他,也不敢跑。因为天下之大,没有你们的容身之所。”
“如今你们有立身之地,有响银可拿,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立于天地之间。这么好的机缘,你们若还是想回到曾经的虎狼窝,尽管走。”
“走了,就不要抱怨,为什么你任劳任怨的伺候男人,他还是打你骂你。因为,虎豹有可能放豺狼通行,但绝不会给羊羔让路。”
“不想走的,就拿起你们的长枪,弓箭。”
众人听着杨念书的话,一个又一个拿起长枪,站了起来。她们只是骤然见到“战场”的惨烈,吓破了胆子。可冷静下来,谁又愿意回到曾经的生活。
原本,她们就是家中活不下去,才来到了这里。
“骤见烈马踩踏